被贺母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一&ldo;教育&rdo;,饭反正没心情吃了,李苒放下筷子,去花园房散散心。
‐‐
静下心想,她其实渐渐已经没有再跟贺南方复合的心态了。
围绕在两个人之间的阻碍实在太多,他母亲不喜欢自己,贺南方不会因为她连他妈都不要。
他手下的两个得力助手,孔樊东不谈,这个人只对贺南方有好脸色,其余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连贺母也没见的他有多尊重。
而李艾是个妥妥的狗腿小人,李苒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何李艾敢明里暗里给她下绊子,现在渐懂她是贺母的人,一早就选择了阵营,自然没法与自己相处融洽。
以前她看不清这些,现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倒是变得眼明心亮……
还好,不算太晚。
她一个人坐在花园房走神,规划完以后的生活后,低落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
贺南方进来时,李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眼神。
贺南方进来的动静很大,李苒不注意都不行,玻璃门被他关上后又弹了一下,吱呀两声像是患有沉疴的病人,每呼吸一口气都是艰难的声音。
李苒坐在花园房的秋千椅上,有以下没一下的晃着,整个人也淡淡的,仿佛抓不住握不住一样。
这是贺南方最近才意识的,他看到的世界仿佛和李苒的不一样。
他为婚礼精心筹划,带着李昌明去布置求婚现场,想让伯父做见证人时‐‐李苒以为他在用李昌明要挟她结婚。
他对婚礼的重视和期待,身边的人不难看出来,甚至所有人都在忙碌着这件事‐‐只有李苒没有,她就像飘在天边一块云,懒洋洋地挂在那里。
贺南方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门响完后,她见身后没动静,脚趾轻点着地面,将秋千打旋转过身。
&ldo;有事?&rdo;
贺南方当然不会说找她有事或没事,在这个家里他是想去哪就去哪,反倒李苒才是那个没有私人空间的那个人。
贺南方手里拿着一双鞋,等走近之后,李苒才瞧见还有一双袜子。
显然是第一次尝试去&ldo;照顾别人&rdo;,五月的天气,他手里拿着一双冬天才穿的长毛羊绒袜子。
其实李苒并不想见到贺南方,不知是不是过去喜欢的太卑微,似乎已经把一辈子想见他的欲望用光了。
她现在只想静一静,显然只要在贺家,哪里都是他的地方。
连静一静都要被尾随着,李苒靠在秋千的绳上,闭上眼,不想再理他。
她这副看自己一眼都嫌多的神情,贺南方看在眼里。
他是个聪明人,生气和发怒虽是人的情绪,但可以控制。即使他心里不悦,但表面上做出来的样子,全然让人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