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要练成了武落剑法,会不会也成天下第一?”墨月突如其来的话语惹笑了雁南飞。她问他笑什么,他这才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郑天胤为了天下第一,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实在没了对手,又去挑战欧阳前辈,结果……你也看到了,两败俱伤。”
“即使如此,那为何还有人想做天下第一?”墨月叹道,“但愿阿哥学会武落剑法之后,不会也想做天下第一。”
“有些事并非如你所愿,我担心的是墨兄并无做天下第一之心,但江湖险恶,总有人想做这个第一……”雁南飞担心的是墨白日后会步欧阳荀的后尘,届时江湖上将会掀起又一轮腥风血雨。
“待阿哥学会武落剑法,便能回去陪伴姝儿姐姐了。”墨月也开始想念阿妈,雁南飞突然问她,为何墨白从小生活在桑植土司?
墨月愣了愣,又沉思片刻才说:“在我很小的时候,阿爸和阿妈便跟我说,我有个阿哥,从小便被寄养在另一个地方。我问他们为何不将阿哥接回家,他们总说阿哥学艺未精……后来,阿哥总算回家,我也长大了。这些年,我总觉得阿哥心里藏了太多事情,可他不跟我说,阿爸和阿妈也不与我说。”
雁南飞也早已觉察到了,可是墨白身上的秘密究竟是何事,他暂时也无法想到。
裘千羽与他两位属下豪饮过后,酩酊大醉,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向怀光陪伴左右,寸步不离。见三人醒来,忙遣人去向王爷禀报。
向思安匆匆赶来,问候裘千羽昨夜睡得可好。裘千羽大笑道:“这桑植土司的酒与容美土司的酒虽是不同,可都一样醇香,好酒,好酒啊。”
向思安与向怀光闻言,立即便有些傻眼,小心翼翼地问:“几位大人从容美而来?”
裘千羽并未隐瞒,直言道:“容美百里土司特请本官向您代为问好。”
向思安思忖裘千羽此次过来,该不是与容美土司有关吧。想到此处,便问道:“大裘副指挥使此行,该不是替百里土司……”
“想多了。”裘千羽打断了他,“百里俾若真有事,也不该差我等专门跑一趟。”
向思安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就在此时,裘千羽命手下取出一张画像,递与向思安眼前。向思安仅看了一眼,便合上画像,问这画像中是何人。
“此乃叛党,朝廷钦犯。”裘千羽说,“下官奉圣命从京城不远万里追捕此人,不知向土司有无见过?”
向思安沉思道:“没见过……并无印象。”
“那便请少土司帮忙瞧一眼。”裘千羽目光如火,向思安只好将画像递给向思明。向思明展开画像,盯着画中人看了许久,也回道:“并无见过此人。”
裘千羽眯缝着眼,冷冷地问道:“两位可曾看准了?”
向思安与向思明对视了一眼,叹道:“若真见过,哪敢欺瞒大人?不过下官可派人打听一二,若此人真在下官治下,必定亲手将人交付与您。”
裘千羽正要说话,谁知门口进来一人,向思安忙介绍:“这是舍弟。思明,快见过京城来的裘副指挥使。”
向思明也没料到朝廷竟然派人前来,疑惑之间,赶紧拜见裘千羽。裘千羽示意将画像展示给他,并问他是否见过此人。
向思明看向向思明,目光随即落到画像中,刚看了一眼,便瞪大眼睛,问:“敢问大人,画像中人是何来头?”
“朝廷钦犯,可有见过?”裘千羽盛气凌人。
“这……没印象,未曾见过。”向思明缓缓摇头,“大人来此打探,想必是有确切消息,确定此人到了桑植?”
裘千羽冷笑道:“那是自然。”
向思明还打算再说什么时,向思安抢白道:“不知大人如何得知此人到了桑植?”
“如何得知,你便不用知晓了。”裘千羽满脸轻蔑,“为今之计,是尽快将人给我找到,本官也好早日回京面圣。”
“是、是,本司这便派人去寻。”向思安道,“还请几位大人在此安心歇息,需本司出面事宜,尽管吩咐便是。”
到了门外,向思安立即与二人使了个眼色,而后去到一处隐蔽之处,愁眉苦脸地说:“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这几人是何来头?”向思明问,向思安说:“京城内行厂的。”
“内行厂?听闻顶头之人便是刘公公刘瑾,此事非同小可啊。”向思明叹道,向思安无力地说:“这几人实属难缠,得尽快想法打发他们离去。”
向怀光说:“多亏南飞他们这几日不在,若是恰好回来,那该如何是好。”
向思安再屋里来回走动,此事确实有些为难,若是裘千羽不主动离开,他也不好下逐客令,万一要是撞上,不仅雁南飞遭殃,连他也得跟着被连累。
“绝不能让裘副指挥使知晓南飞在桑植,更不能让他们在此见面。”向思明说,“王爷,当务之急,便是让人去他们返回途中拦截。”
“算算,也是该返回的日子了。思明,你亲自去。”向思安看着向思明,“此事非同小可,如若见到人,便带他们去找客栈住上几日,待裘副指挥使离去之后,我派人来通告。”
向思明不敢怠慢,立马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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