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霞琳轻轻叹道:“只要你放了寰哥哥,我自然会真心待你……”
她忽然发觉陶玉勒马不走,心里不由暗自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也勒住缓绳,问道:“怎么啦?……”
只见陶玉回首聆听后面随行的车马,又扫视了这土岗的四周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
“这土岗形势,倒是险恶得很……”
他话还未完,只听一声冷笑,土岗乱石堆中,跃出四个灰衣和尚。
这四个和尚,年纪都在五旬上下,两个手执镔铁禅杖,两个手执戒刀,分站在狭隘的山径之上,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陶玉目闪凶芒,扫了四人一眼,催动胯下健马,挡在沈霞琳的身前。
那右首手执禅杖的和尚左掌立胸,低宣了一声佛号,道:“施主慢行一步,贫僧有一事请教……”
陶玉回顾了沈霞琳一眼,冷冷说道:“大师何人,有什么事要劳动问?”
那灰衣和尚道:“贫僧等乃少林嵩山本寺,达摩院的巡护僧人……”
沈霞琳此时心中却大力焦急,心知少林寺虽然五年前曾与九大门派合力群斗天龙帮,伤了不少元气,但在目前武林情势而言,依然是泰山北斗,如能将寰哥哥已被陶玉另行派人送走之事,设法告诉他们,即不难救他脱困出险,但她是一片纯真,甚少使用心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告诉四僧才好。
陶玉未待那和尚话完,嘿嘿一声冷笑,道:“你少林嵩山本寺,又能把我陶某人怎样?”
那和尚似是极有修养,依然立掌说道:“贫僧奉主持方丈之谕,请问陶施主将杨梦寰杨大侠究竟……”忽然发觉陶玉身后,有一行车队,远远行来,倏然住口不言。
陶玉忽然格格大笑,道:“大和尚,你们也不用大费心机了,人人都说我陶玉言必有诈,但今天我要对几位讲上几句实话……”
语比一顿,满脸是得意狂做之色,接道:“你要问杨梦寰么?哈哈,他早已到百里之外了……”
沈霞琳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露出马脚,接口说道:“陶帮主料定你们要来抢救,早就派遣捷足将他先行运走,后面铁笼中乃是假的。”
她素来不擅心机,所以说来大感吃力。
右首手执戒刀的和尚怒喝一声,道:“好个狡猾之徒,二师兄不用和他多费口舌了。”
一摆手中戒刀,直向陶玉所骑健马砍去。
陶玉为人沉着稳狠,早已暗中有备,一声冷笑,人如轻烟,已飘落实地,在他跃离马身之际,左手打出一拳,逼开刀势,呛的一声,右手已将金环剑取在手中。
但见杖影似山,刀光如幕,四僧已将陶玉围在中央。
陶玉心中另有计算,怕久缠不下,心中存了速战速决之念,下手绝不留情,左拳右剑,分向四僧要害大穴攻去。
沈霞琳心中虽愿少林僧人得手,但心中又怕陶玉对自己袖手旁观,发生怀疑,想了一阵,轻叱一声,道:“少林高僧也仗人多取胜么?”下马挥剑从侧攻上,立时和两名使戒刀的和尚战在一起。
陶玉独战两僧,对方杖重力猛,自己兵刃上先吃了亏,不由杀机油然而生。
这时那二僧的两根禅杖,一使“直叩天南”,一使“苍龙戏水”分上下攻到。
陶玉不避反上,金环剑上架禅杖,左手施出“天罡指”一指逼向禅杖,点在那和尚“风府”穴上,原招不变,翻手上迎,又点中另一和尚的“周荣”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