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鸦雀无声,很久之后,她这位好主子才开了口,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把苏塘扶了起来,柔声道:“是我太生气了,没听阿塘说清楚。”
秦婕妤心里知道,那药已经没了,便是没有什么证据,她就是想把这事翻出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倒不如想别的法子。
随后轻声细语的安慰苏塘,又赏了一瓶药,到了下午正要休息的时候,便让两人下去了。
苏塘出了殿内,往韩美人那边看了两眼,抬起手扶过脸,微微勾唇。
“痛么?”月夕问她。
“痛啊。”
察觉到不远处窥视的人影,苏塘拉住璃清,叮嘱道:“那安胎药的事别让旁人知晓罢。”
——
入了夜,蝉叫虫鸣还算宁静,但晚风的躁意袭来,滚着尚未染起的火星。
一夜未眠。
到了第二日,苏塘应了二公主的约,路过带着湿气的绿草泥土,可还是来迟了一步,被二公主奚落一番。
这几天,二公主收敛了性子,却让宫里的人胆战心惊,这小魔头动不动赏个吃食,关怀慰问,怕不是被盯上的前兆?
听着二公主生气的说那群宫人惊疑不定的种种表现,还言他们一点都不懂自己的苦心。苏塘忍不住笑了。
“可是他们是不是对公主更好了?”苏塘又问。
二公主想了想,这倒是,那怀露姑姑被她吓得流了眼泪,但第二日送了个针织的小兔子给她,可好玩了。
她忍不住开心的笑了,露出白洁的牙,“是呀。”
“皇上驾到。”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响,苏塘一僵,说起来也有好些日子不在长春宫碰见皇上了。
她随着众人转了身,乖顺的在二公主身后行礼。
二公主飞奔过去喊道:“父皇!”
“嗯。”李筠应了一声,蹲下看她,“说什么呢,刚刚笑的那么开心。”
“儿臣在和苏塘说新鲜事呢。”二公主眨了眨眼,高兴的把她着两天的事重新复述给李筠听。
这些,李筠早有耳闻,包括苏塘那日贴在公主耳边说的那句‘创造一样东西,比摧毁一样东西要有趣的多’。
手上的白玉扳指被他不停的摩挲,眼睛也漫不经心的朝苏塘看,小宫女低着头,只能瞧见一节优美白嫩的脖颈。
刚刚来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姑娘说着话,苏塘眉眼间顾盼生辉,柔和娴静如红叶秋水,细碎的光照在这副画面上,显得温馨。
苏塘之所以低着头,是察觉到了长春宫内的异样,她是没想到,现在自己不想把她的孩子弄没,她自己倒是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