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月,他的腿早已经不用包着厚厚的纱布,肌肤已经长合,留下许多难看疤子。
就是这样,武大夫还说他的伤口长得很好。
从没要了他命这点看来,算是真的长得很好吧。
安沅的手指轻巧地顺着他腿部的轮廓,手掌盖在了他伤口上。
他的断腿是一个倾斜的弧度,有烫伤的伤痕,有凹进去的孔洞,还有那条武大夫缝的歪歪扭扭的蜈蚣痕。
沈涅老实的躺着,任由安沅这样抚摸他的残缺。
看着沈涅困倦却强撑睁着的眼睛,安沅钻进被子里,在他伤口上落下一吻,亲完之后安沅吹熄了烛台:“相公晚安。”
安沅这个亲吻,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没想过让沈涅的回应,但熄了烛火之后,她感觉到身边人动了动。
脚不能着力,沈涅的动作有些迟缓笨拙。
他手支撑在两侧,身体缓慢的往下缩动,然后在安沅的伤腿也落下一吻。
温柔的触感,安沅身体颤了颤,她要是猫的话,现在身体应该已经会冒出咕噜咕噜愉悦的声音了。
她亲沈涅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最多有一些满足感,但是沈涅亲吻她的时候,她的脚尖无意识的绷直了。
亲吻与被亲完全就是两回事。
之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这样互相的亲一亲。
她不知道沈涅是什么感觉,但对于她来说,这也算是□□上的欢愉,能让身体与精神都获得满足。
沈涅开始每日出现在书阁之后,惠德守门之外给自己加了一项功课,他拿了木鱼在沈涅身边吟诵佛经。
他做这些当然是瞒着安沅,书阁每日梵音不绝,到了安沅快到时才会停止。
十几天下来沈涅面色依然淡然无波,可惠德依然坐在自己的功课。
滴水穿石,若是沈涅有佛心,佛会渡他出牢笼,他会心甘情愿地留在寺庙之中。
这日惠德在颂唱佛歇,突见沈涅抬头向外望去。
他还想是什么引起了沈涅的注意,让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过了片刻沈涅移动轮椅外出,他紧随其后便看到从远处而来的安沅。
安沅穿着一件素色的小袄,头发学着道姑全盘在头上,头上唯独的装饰是跟沈涅头上相同的一条缎带。
惠德低头看着沈涅,他脸上虽无表情,但是他的心境变了。
安沅走到门檐下,发现沈涅跟惠德都在门口,眨了眨眼道:“大师是算准了我提前来?”
平日里安沅都是再迟一个半时辰才来接人,而今天提前接人她没跟任何人说,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像知道的一样,提前在门口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