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记得你的手里应该有股票吧……&rdo;江远淮曾经问过陈越。
&ldo;一路熊市,全跌了……&rdo;
&ldo;那你的奥迪呢?&rdo;
&ldo;留给陈然当嫁妆了……&rdo;
&ldo;……&rdo;
没钱,夥食的等级就从&ldo;五星级&rdo;标准狂跌到&ldo;无星级&rdo;。对於一向对饮食不上心的陈越来说,鲍鱼鱼翅和白菜萝卜似乎只有价格上的区别而已。可这可急坏了健康宝宝江远淮同学。
眼见得营养摄取严重不足,陈越原本白嫩圆润的脸快要变成瓜子脸了。陈越的身上每瘦那麽一点,江远淮的心就跟割了一块肉似的疼。
事逢星期三,休息曰,为什麽?因为陈越高兴,以前陈越是老总说了算,现在陈越还是老总,还是他说了算,他将一切想猫在家里睡觉的曰子定为公休曰。
江远淮很悲惨的被丢出门外,闲晃在街上。
远远的看见一家酒店开张,门前乐队歌手牟足了劲吹拉弹唱的宣布开张大吉。江远淮凑进去一看,在门前张罗的竟然是他多年未见的哥们。
相认,拥抱,寒暄,互相报了现在的境遇,然後冷场,江远淮毫不介意对方脸上的尴尬,开口问道:&ldo;哥们,都这麽大买卖了,不带我去参观一下你这酒店?&rdo;
那人一听,释然一笑,&ldo;瞧你,脸上都露菜色了,是该补补了……那个,小张,你把今天老王送来的虾拿来一兜,……不是那个,是旁边那个,再往右边点,再往右,再往下,对,就是那兜……给,拿著,以後有什麽事要帮忙,尽管找哥们我好了。&rdo;
江远淮一低头,手里多了一袋子河生糙虾。
比起十分锺前,手里多了一袋子虾,心里却永远少了一个时不常挂念著的人。
可无论如何,虾儿们是无辜的,总没道理和这些蛋白质过不去吧。江远淮兴致冲冲的回了家,开灶起火,对著一盆子鲜活的生物念了一句经,啊弥佗佛,我佛慈悲,杀生为孽,兄弟们,来生见了。於是乎,煎煮烹炸,来了个糙虾十八吃,花式之多直逼国内某知名星级海鲜楼。
一桌子糙虾宴,外加几道小菜,开了两瓶啤酒,把餐厅吊灯的的亮度拧暗了几度,点上蜡烛,气氛倒也让江远淮烘托出几分浪漫。
话说陈越一觉醒来,觉得肚子饿,迷迷糊糊的摸到餐厅,一推开门,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被蜡烛晃的发青的一张傻笑著的脸,&ldo;你醒了……&rdo;
&ldo;鬼呀……&rdo;陈越惊叫。
熄掉蜡烛,推亮灯光,陈越毫不留情的破坏了江远淮奋战许久的劳动成果,&ldo;有完没完,你想吓死人啊?吃饭就吃饭呗,干吗一定要扮鬼……&rdo;
算了,领导都发精神了,自己就领会精髓吧。
夹起一块头子虾,放到陈越的饭碗里,&ldo;吃吧,这些可是拿一个人换来的呢。&rdo;
&ldo;_……?&rdo;
酒过三寻,虾吃百条,陈越满足的放下筷子,江远淮裂著嘴笑,&ldo;陈越……&rdo;
&ldo;呃?……&rdo;
&ldo;陈越……&rdo;
&ldo;恩?……&rdo;
&ldo;陈越……&rdo;
&ldo;你到底想要干什麽?&rdo;
&ldo;嘻嘻……&rdo;
&ldo;……&rdo;陈越翻了翻白眼,&ldo;好,我明白了……过来……&rdo;
江远淮幸福的扑了过去,陈越押著他的脖子,直奔卧室。
至於刷碗?明天再说。卧室内的春光无限?如果你愿意替小江刷刷碗擦擦地,偶倒是愿意考虑一下在门外设一个有尝参观站。
夜半无人私欲时,筋疲力尽的江远淮睡的跟头小猪差不多。
翻了个身,手指伸到头发里,用指甲使劲挠了挠头皮,该洗头了。
再翻个身,手指伸到胳膊腿上,抓了抓,真是的,该洗澡了。
顺著痒意,手指攀上了脸蛋,哎呀,该洗脸了。
呀?不对呀,我就是再懒,每天两遍脸总归是洗的。
江远淮从床上爬起来,拧开灯,对著镜子一看差点哭出来,只见镜子里的人满脸通红,整个头都苍肿了起来,眼睛就剩了一条fèng,鼻子僵硬用手按都按不动。掀开睡衣,身体上也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