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喜便单独地给乌雪昭送了一份中秋礼,他脸上笑意很深很真切:“这是皇上的心意,托奴婢带来给姑娘。姑娘有没有什么托奴婢带回宫的?”
乌雪昭只好也递了一样东西过去,声音温似一泓水:“这是我做的月饼。”
郑喜一乐:“哟,多谢姑娘疼奴婢。”
能带块乌雪昭亲手做的月饼回去交差,这事儿他算办的漂亮。
月饼不好做,皮难做,馅儿难包,又要置模具。
她也是头一次尝试。
本来不打算送,皇宫里也不缺她这块饼。
但也不想郑喜空手而归。
乌雪昭稍有犹豫地提醒郑喜:“我手艺不好,让皇上略尝尝就行,不好吃也别勉强。应个景儿也就罢了。”
郑喜笑道:“姑娘放心,就算您做了块石头,皇上也肯定会吃完。”
乌雪昭:“……”
那她就很不放心了。
不过皇上又不是傻子,不好吃自然就不吃了。
她不用过分担心。
郑喜捧着月饼,讨巧笑道:“皇上送的东西,姑娘也瞧瞧喜不喜欢。”
乌雪昭打开一看,一颗接近透明的琉璃珠,像清澈的溪水凝结而成。
“很漂亮。”
郑喜随口就来:“姑娘喜欢就该常常戴着,宝珠最衬您,旁人都及不上。”
乌雪昭合上匣子,浅笑道:“好物不坚牢,碰碎了可惜。”
大节下,这话可有不衬景儿。
郑喜心里暗暗记下,回了乾清宫,交上月饼,就说:“……许是节里,姑娘想起什么事儿,说好物不坚牢。”
桓崇郁微拧墨黑的眉毛,手指搭在乌雪昭送的月饼盒面上,轻抚嫦娥怀里那只玉兔的兔耳朵,吩咐道:“晚些你再跑一趟。”
“是。”
桓崇郁打开月饼盒。
郑喜递去分割的器具,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皇上乌姑娘手艺平常的事儿呢?
还是不说算了。
没准儿姑娘只是自谦,他讨什么嫌呢。
桓崇郁切了一块儿,夹起来送进嘴里,脸色轻微地变了变。
郑喜跟着心一沉。
合着,乌姑娘不是自谦,是真的不行?
他连忙找补道:“……皇上,姑娘说自己手艺平常,请您担待。”
“嗯。”
桓崇郁咀嚼咬进嘴里的那一块,面不改色吃了好几口,实在有些腻,才余下一点儿不吃了。
看来也没有多难吃。
郑喜笑了笑。
直到皇帝用帕子擦手时,皱眉迟疑着问他:“她只说自己手艺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