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着,自己先转身走了。
她怕儿子一直在风雪里目送自己。
眼见生母走远,桓崇郁很快也带着郑喜走了。
回到寝宫,膝盖上跪湿了,双手也凉似冰块。
郑喜为桓崇郁换衣裳,打热水泡脚。
桓崇郁低眸,嗓音沙哑地吩咐郑喜:“我的事,都别让婕妤知道。”
郑喜点头应道:“主子放心,奴婢明白。”
婕妤胆小,不经吓,她若知情……母子俩,终究是要害死一个。
桓崇郁闭眸,回忆起方才嘉延帝在圣驾上的样子。
夫妻、父子,便是这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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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延帝到了新人宫殿,听说新人擅琵琶,未仔细端详人,先在罗汉床上歇着,听了一段琵琶。
一曲琵琶毕。
嘉延帝才睁眼,伸手去牵新人,说:“过来。”
淑人笑
吟吟,将琵琶交给宫人,羞涩地走到皇帝身边。
嘉延帝也笑着打量新人长相,看着看着,笑容淡了下来。
他捏着淑人的下巴,看了好半天,脸色冷沉地说:“不许笑。”
淑人被吓到,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嘉延帝冷哼了一声,兴致全无,没留宿,起身回了乾清宫。
淑人瘫软地坐在地上,眼中全是茫然。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眼泪连连,难道是她长得太难看了吗?
入宫的淑人,何来丑女?
嘉延帝只是不喜欢她的面相,尤其是她的眼睛,很像静婕妤。
桓崇郁那样的儿子,一个就够让人厌烦的了。
他可不想再有一个。
没多久,那淑人在新一年的春天入了冷宫。
郑喜过来告诉桓崇郁,淑人入冷宫的消息。
嘉延帝喜怒无常,宫中入冷宫的妃嫔不在少数,只是这个长得像静婕妤,郑喜才特别注意些。
桓崇郁脸色淡淡的,目光凝滞了一盏茶的功夫,什么都没说。
郑喜退下之后,也觉苦恼。
殿下都已经不能说话了,皇上怎么还这般看殿下不顺眼呢?究竟要殿下怎么做,皇上才满意?
春去冬来,又是一年。
雪昭两岁多了,口齿已经十分清晰。
她生来爱笑,不过并不是多话的姑娘,只在家人面前偶尔说些话,生人面前常常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