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于星禾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可能是晚上酒喝得有点多,加上睡了一下午,现在心浮气躁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从床上坐起身,满腔愁绪无处消解。
她偏头看了一眼旁边床上熟睡的人。
嘴角微微带着笑,睡颜恬静,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于星禾决定出去散散心。
蹑手蹑脚的起身,在黑夜里摸索着。
想着大半夜的外面应该也没什么人,自己也走不了多远,就在睡裙外面随意套了件薄纱外套,短发用鲨鱼夹夹在脑后。
出了民宿,街道上果然只有寥寥几个人。
烧烤店的生意有些火爆,门口的大方桌围坐了几个壮汉。
还有个别跑夜班的外卖小哥,骑着车从身旁呼啸而过。
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生活纷纭。
于星禾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
试图通过这种杂无章法的路线,来缓解内心的愁。
不知不觉,她离开了烟雾袅袅的街道。
脱下人字拖拎在手上,于星禾任凭柔软的细沙从脚趾缝穿过。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沙滩,避开横着走过的几只小沙蟹。
海风吹起她的睡裙,飒飒生响。
海滩空无一人。
海浪翻涌着,白色的浪花一次又一次的冲上海滩,没过她的脚踝。
她的心里莫名的平静,身体彻底放空。
走累了,便找了个海边的秋千,跳了上去。
神奇的是,秋千的座椅竟然不是冷的,像是不久前刚刚有人离开。
两条小腿在空中晃着,秋千随着她的动作前后小幅度摆动。
有些许沙子从脚上落在地上,风从皮肤上抚摸而过,身心都愉悦了起来。
这一晚的纠结,压抑,仿佛都离她远去。
于星禾拿出手机,静静看着屏幕。
通话记录里,还静静躺着几个小时之前,父亲暴跳如雷打给自己的电话。
指责她为什么不能留在家里照顾弟弟。
就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照顾于星海。
当时她是生气的。
情绪崩溃,甚至不想再理总是惹是生非的于星海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她现在才明白。
她的屏保是她和于星海,周景言三个人小时候的合照。
那时候的于星海还是个三四岁大的娃娃。
纯真的笑容,明媚的阳光,于星海揪着周景言的头发欺负他,而她在一旁笑着阻拦。
那时候的日子,不像现在这样让她感觉到压抑的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