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动作要快!&rdo;八寻急促地推着高根泽的身子。既然到了这里,也不能再返回去。高根泽不再犹豫。他从松树下站起身来,尾随在黑斗篷队列的最后。看样子谁也没有发现他。
一行黑斗篷队列以更深处的黑暗为目标默默地向前行进。从&ldo;隐者之家&rdo;再向西,道路突然变得狭窄起来。一行队伍沿着山崖的边沿走过去,又朝西南方向的台地深处走去。
沙松之间混杂着仿佛枞树和白桦一类的树木,森林深处的树木越来密度越大。一行队伍也朝这浓密的方向越走越远。
神秘学会本部的建筑物就在那个方向。从途中的森林中,一部分黑暗突然象裂开一般,也有黑色斗篷在影动,迎接走来的一行队伍,仿佛是在这里值班警戒。
道路越来越狭窄险峻。不知不觉间,队伍又变成了一列纵队,本来尾随在队伍最后的高根泽,现在在他身后又有几个穿黑衣的人跟随着。这几个人是中途出来监视他的,还是高根泽越过了前面的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八寻和阿尔巴劳到哪儿去了呢,高根泽也不知道。
队伍当中有几个人举着火炬照着一行的脚下。风刮得很凶,可那火炬却没有被吹灭。这行队伍本来就象妖怪一样可怕,再加这火炬的闪烁,更加显得令人不安。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人数比从&ldo;隐者之家&rdo;走出来的时候,增加了二三十人。高根泽觉得,那监视者好象是在计算人数,心中更加害怕。
不过,谁也没有纠缠他。他转念又想,他们就是知道了人数不对,也无法在这里查出谁是半途混进来的,因为所有的人都披着黑斗篷。但是,他也担心他们把自己带到本部后再作什么打算。
高根泽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周围全是浓密的森林。就是想逃走也不知往哪里逃。那只能边走边探索的林中小路,已经象兽之路一样,只能微微辨出一点足迹。只有那穿白衣服的头领象熟悉道路的向导一样,以自信的脚步在前边引路。
突然,森林没有了。前面出现了象广场一般的场所,象罗马教寺院一样的石质建筑物出现在眼前。建筑物中燃烧着火焰,宛若高楼形状的塔隐约浮现在黑暗中。一行队伍朝塔的基部行进。建筑物的门就在那儿,门内深处点燃着红彤彤的火焰,看上去,那火焰好象是从怪兽的红口中喷出来的。
走近门口,听到了奇妙的咒语声,这声音宛若从地底下传出来,又象是从黑暗的空中降下来,听起来是相当单调的自言自语嗡嗡声,渐渐高起来,连在风中骚动的森林沙沙声,都被淹没在这嗡嗡的咒语声中。
&ldo;艾考、艾考、阿杂拉库、艾考、艾考、杂麦拉库、艾考、艾考&rdo;
这咒文仿佛就在高根泽的周围回响,一行队伍也在不知不觉之间跟着和唱。高根泽本来不明白是什么念思,但是他想,如果自己不跟着和唱,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他也随和着嘟哝了几句。
&ldo;艾考、艾考、阿杂拉库&rdo;
队伍来到了门口。门顶上布一只头上长着三只角的怪兽,正从门顶上俯视着走过来的队伍。这只怪兽可能就是神秘学会的象征吧!一进门,那咒文的诵声更加高昂。
门的深处,有石头建造的庙一类的建筑物,队伍象是被吸了进去一样。建筑物内是一个只有立柱和屋顶的巨大的大厅。大厅中央设有白布围起来的祭坛,围绕着祭坛,又用红布带子围成了一个直径10英尺上下的圆圈。圆圈的外周,又以刺眼的色彩描绘着一些奇怪动物和爬虫类相互缠绕在一起的幻觉状。祭坛上面放着香炉,香炉里散发着异样的怪味,还有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头盖骨、鞭子、剑、毛皮以及盛着水的容器,分别放在各个位置上。
香炉上方也悬吊着有角神,其形状和门顶上那怪兽一样。青紫色的烟从香炉里升起,又从有角神的鼻口中吐出,看上去,恰同有角神在呼吸一般。大厅四角放着一人高的大罐子,罐内也燃着熊熊的火焰。
身穿白衣服的人朝祭坛前走过去,身后的一行队伍沿着围在祭坛周围的红圈跪了下来。咒文的诵声进一步高昂起来。
白衣人好象是这奇怪仪式的司祭。司祭从祭坛上拿起水器和盛着白粉的容器,交替撒在一行队伍之上。那看起来象白粉的东西,实际上是盐。这可能是一种清洁仪式。
行完了清洁仪式,司祭便在祭坛前敬礼,口里还诵念着什么,听起来和刚才的咒文不一样。相同的诵词重复了三次,紧接着,一行队伍也跟着诵唱起来。
可能因为是英语,重复到第三遍,才好不容易明白了一点大体意思。
&ldo;假如你想找传播恶意的人,就睁开眼看看我吧!我希望把所有的灾祸都记在我身上。&rdo;
紧接着又是&ldo;艾考、艾考、阿杂拉库&rdo;的大和唱。大厅四角的油罐内,火焰越烧越旺。在火焰的照耀下,大厅墙壁上不停地晃动着人们的影子。整个气氛使人感到,这妖异的集会酷似地狱底层的鬼宴一般。多么惊人的祈祷呀!
假如不是由于自己的英语听力差而听错了的话,这是地道的邪教,他们的祈祷是不折不扣的&ldo;恶魔的祈祷&rdo;。
祈祷结束后,司祭背向祭坛,面向众人。
&ldo;玛及斯!&rdo;司祭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