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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ldo;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呢?&rdo;见她忍着满肚子疑问不说话的样子，许飞一笑。

&ldo;我在等你说啊!真是的，这个时候你还想卖什么关子呢!&rdo;钟旭觉得自己迟早被这个旁观者弄到精神错乱，在目前这种不容半点玩笑的情况下，他还能这么不痛不痒。

&ldo;你总是这么急躁，所以，事情都被你搞坏了。&rdo;许飞摇摇头，自语般喃喃道。

&ldo;什么?!&rdo;这句话钟旭没听清楚，否则肯定又是一阵不依不饶的反驳。

许飞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把目光移到了别处，道：&ldo;她来医院，不过是寻一个栖身之所罢了。&rdo;

钟旭目不转睛地盯着许飞的嘴唇。

&ldo;你八岁那年身染重病，这个你是早就知道的罢。&rdo;许飞突然换了话题，口气似问非问。

&ldo;是，他们告诉过我。&rdo;她点头。

&ldo;他们还告诉你，是你父亲寻来的药草偏方救活了你。&rdo;他似乎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

&ldo;嗯……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rdo;她顿了顿，马上反问道：&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这个不是重点。&rdo;许飞毫不客气地拒绝回答她末了的那个问题，沉默片刻之后，他继续道：&ldo;你，真以为是那些药草救了你的性命吗?&rdo;

&ldo;我以前一直是这么以为。&rdo;她回答得很老实，&ldo;但是，现在不了，事情可能远不是他们告诉我的那么简单。&rdo;

&ldo;死马当成活马医，呵呵，不是任何死马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你也没有。&rdo;他冷笑，&ldo;所以，你本该必死无疑。&rdo;

钟旭顾不得跟他计较他是不是在拐着弯儿的骂自己，只是&ldo;必死无疑&rdo;这四个字搅得她后脊梁发凉，从小到大，经过的风浪不少，陷过的险境无数，可是不管情况有多糟糕，她总能安然无恙化险为夷。因此在她的潜意识里，从来都把自己划到很&ldo;命大&rdo;的那一拨人里头，并且还为此产生了一点莫名的优越感。可是这四个字的出现，却在一瞬间把她的那点&ldo;优越感&rdo;击得粉碎‐‐如果，如果不是有人为自己做出了牺牲，那么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钟旭的存在了!

一想到&ldo;不存在&rdo;这个概念，钟旭的脸几乎黑了。

&ldo;是你姐姐，用她的身份，换回了你的小命。&rdo;他的冷笑一成不变，眼里却多了藏不住的遗憾与……愤恨。

&ldo;我……我不明白你说的&lso;身份&rso;……什么意思?&rdo;钟旭降低声线，小心翼翼地问。导致她态度如此&ldo;谦和&rdo;的重要原因，是因为在那一刹那，从许飞的笑容里，她突然清楚地感觉到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恨意‐‐对她的恨。

&ldo;如果失去全部伏鬼的本事，从此沦为芸芸众生之中的普通一员，还能算是个&lso;完全&rso;的钟家人吗?&rdo;许飞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俯下身，试着用手触碰白布上的皱褶。

&ldo;为什么不算钟家人?!不会抓鬼又怎样?只要她仍然是奶奶的孙女爸妈的女儿我的姐姐，只要她身上流着钟家的血，她就是我们家的一员，永远也不会改变。&rdo;钟旭当即给了许飞一个肯定的回答，他的问题委实怪异，因为不会抓鬼所以就不算钟家人，这个因果关系未免也太牵强了点。

许飞嘴角一牵：&ldo;那……如果她突然从家人、朋友……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了呢?干干净净，只影不留，如同从来没有降生过，存在过……&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钟旭以手掩口，眼内如有雷电闪过。

&ldo;还不够清楚吗?!&rdo;许飞一动不动，身子俯得更低，略乱的头发垂下，遮住了脸庞，&ldo;失去所有超越常人的能力，失去家人朋友，从此改名换姓孤单一人，遵守着交易的规则，不得再见你们，哪怕远远一面。&lso;钟晶&rso;这个名字，永远不会再被你们提起……这就是你姐姐付出的代价，用她的&lso;身份&rso;，换回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