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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减少到大约只有4万人的队伍里只有几个医生，武元甲被迫停止了攻击。他

们用中国抗战时期地道战的办法改变了原来的攻击战术，组织了数万部队和

民工向奠边府的核心工事挖掘，日夜苦干，据说已经挖了数百公里长的战壕

网。法国空军从上空可以看出这些深沟，快速地向前延伸。河内的纳瓦尔司

令部电询德&lso;卡斯特利上校，要不要给他们空投一批声音探测器，得到的回

答是：&ldo;我们已经听得见他们挖沟的声音。最好是多投些炸弹！&rdo;

法军依然顽强地固守着几处低山：比亚尔少校用非常奇特的数字来描述

战斗的激烈进程：&ldo;我们营800人，从第一次机降开始就变成了700人；然后

是600人、400人、300人、180人。我想，最后能剩下80人，我就要感激上帝

的怜悯了！&rdo;

全世界的各大报刊都以头条新闻报导奠边府的消息，好像在报导两个世界的最后决战。

美国的《时代》杂志写道：

&ldo;巴黎在春意盎然里鲜花散发着馥郁的浓香，然而，市民的气氛却跟6000英里之外的那条战火纷飞的山谷，同样笼罩在悲惨的阴影里。&rdo;

法国的《费加罗报》却没有《时代》周刊那样安闲的幽默感，它的描写是凄惨的：

&ldo;奠边府已经处在绝望的边缘，生存环境已经临近忍耐的极限。伤员躺在堑壕里呻吟着等待医治，在美国运输机投下的军需物资中，却缺少药品和水！由于越盟高射炮的威胁，运输机不敢低飞，高空投掷，大部分落进越盟手中。穿过奠边府的楠云河已被浮尸填满，水源断绝，用过滤器一点一滴过滤的水，只能给那些干渴得近于昏迷的人。

在军事上的惨败之后，接着是政治上的痛苦。在1954年4月26日召开的由苏、美、英、法、中五国及有关国家代表参加的讨论朝鲜问题和印度支那问题的日内瓦会议上，&ldo;共产党的代表带着得意的微笑而来，&rdo;西方记者报道说，&ldo;他们大谈特谈和平。而一位美国代表却怒不可遏地对记者说：&lso;他们来到这里，口谈和平，面带虔诚，两手却滴着鲜血！&rso;而法国代表却面带凄枪，满腹苦水，却无法倾吐！……&rdo;

奠边府的局势，牵动着日内瓦会议的每个人的神经，法国政府有感于失败的重压，需要给奠边府守卫者以精神上的鼓励，就在奠边府即将陷落的前夕。德&iddot;卡斯特利上校晋升为准将，并授于每一个守卫者一枚十字军功章。

德&iddot;卡斯特利将军不乏历史常识，他在佩上将军领章和肩章时，是否想到二战期间斯大林格勒会战中的巴罗斯将军？他是在即将全军覆没时晋升为元帅的。而后举手向苏军投降，加入91000人的长长的俘虏行列里，而后到西伯利亚的战俘营去候审。

德&iddot;卡斯特利将军没有谈他的晋升的感受，比亚尔少校却坦诚得多，他接过十字军功章时，苦笑着，而后向记者披露他当时的感想，他说：&ldo;官兵们肯定会想到他们将在战斗中死去，因此，这奖章是给他们的生命留下的最后一点装饰！&rdo;

但是，比晋升将军还要荣耀的是女护士热纳维也芙，她应召来到指挥所，德&iddot;卡斯特利将军把闪光的荣誉勋位勋章佩带到她的胸前。这是奠边府的守卫者中最高的荣誉奖赏。女护士手捧勋章泪水潸然而下，在她的回忆中，最使她激动的还有两次，一次是4月13日，在她的地下独居室里，官兵和伤员的代表们为她安排了庆祝她29岁生日的贺仪。&ldo;那是一个很小的家，&rdo;热纳维也芙后来回忆说，&ldo;由于他们的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由于他们细腻的深情，使我惊喜，使我感到人类中最神圣的爱意，我忍不住泪落纷纷。……&rdo;

另外一次，那是在奠边府战役之后，我将按照时间顺序来记述它。[奇书网]

孙洪林的回忆越来越简略，像个大事记，仅仅是勾勒出一个战役的轮廓，他记述道：

从5月1日起，人民军即进入战役第三阶段，就是全歼守敌阶段。……远在4月下旬，就发现法军增兵老挝上寮，有接应奠边府守敌突围的迹象，中央军委致电军事顾问团，提醒防止法军伞兵突降人民军后方以策应奠边府守敌进行反击的可能。

顾问团认为防范敌伞兵空降的最积极的方法，是加快对奠边府的攻击，争取早日解决战斗，使敌空降我后方的计划成为泡影。

5月5日，由中国装备和训练的六管火箭炮运抵前线。它的巨大的威力很容易使人联想到苏德战场上德军称之为鬼炮的&ldo;卡秋莎&rdo;。同时人民军的坑道已经挖到a1据点的核心部位，人民军在那里埋进了一吨炸药。

5月6日夜晚，人民军向a1、那农、州温、芒清之敌发起总攻。一声天崩地裂，一吨炸药引爆，坑道内的法军工事大部震塌，顶部堡垒则飞上天空，工事里的士兵全部震死，七窍流血，像受了雷须。

其他几个据点也相继攻克，未攻克的法军自感大势已去，相继举起了白旗：

法军指挥官德&iddot;卡斯特利将军向人民军投降，指挥部人员全部被俘，驻守南分区的2000名敌军南逃未成，全部被歼。历时55天的奠边府之战至此全部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