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识好人心,我那是怕她一个睡害怕,我才来陪她的。”文心胡说八道的功底一向很强,“倒是你,明明就隔了一条走廊嘛,还要和自己未婚妻分居,诶,你不会真的不行吧?”眼看文心这个口无遮拦地就要闯下大祸,林亟书立刻挡在了两人中间,示意文心先离开,毕竟如果惹怒了言文作,后面遭罪的还是她。文心哼哼唧唧走了,而言文作哼哼唧唧地在地毯上躺了下来。面对酒鬼,林亟书不是没有经验,但从前的经验都是要赶紧在床底下藏好,现在面对脆弱的言文作,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终,她在钻床底和烫毛巾之间选择了烫毛巾。她把温热的毛巾覆在言文作脸上,他却一把将她和手和毛巾一起按住,闷闷地哼出几句话来,林亟书听了半天,终于听懂了。“林亟书,我没有不行。我去检查过了。”林亟书看着这个醉了还在维护男人尊严的他,悄悄翻了个白眼,她本可以假装没有听到这个话题,但他的话让这个假装变得更难。“言先生躺床上睡吧。”她只好转移话题,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去次卧。”“不用了,你就在这里,我回隔壁去。”言文作借着她的力从地毯上起来,“我不是故意直接进来的,我有点晕,开错了门。”这是他的房子,但他自己把自己赶走,还要为开了门给林亟书道歉,这下她心情更加复杂,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没事。言文作走了有一阵子了,他走之前甚至自己把毛巾放回了架上。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酒气,闻着并不让人反胃,不像林远生醉酒后这么难闻。林亟书怀疑自己是被言文作那张脸欺骗了,见色失味。都说酒会放大人的本性,可喝醉了的言文作和清醒的言文作区别不大,还是那么克制礼貌,没有任何令她感到危险的举动。晚上林亟书躺在床上,决定先不去想言文作的诚信问题。:许老师,我有个牢请你坐一下之前有个类似事件,林亟书印象很深。一个司机在车载视频t?中公然播放情色录像,乘客将它拍下来发了出去。就这样一件很简单就能评判的事情,却引起了轩然大波。有很多人指责这个乘客,认为她小题大做,故意炒作,害得司机被人网暴,还丢掉了自己的工作。但林亟书明白,这就是明明白白的性骚扰,这就是让李晗躲在楼梯间哭的原因。许老师还挂着笑,蛇的信子是分叉的,一头是恶意,一头是恶心。林亟书站在书架前,被唐齐骚扰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之前遇到这种事,她会有种僵硬的感觉,身体无法动弹,脑子也无法转弯,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她想起李晗和哭声,还有言文作接住她的怀抱,冻住的身体融化了。砰!笔记本电脑被林亟书用力合上,乐声戛然而止,办公室里只留下一声砰响。林亟书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电脑前的,只记得自己用了十足的力气,恨不得把那电脑砸碎。蛇的獠牙被夹碎了,耀武扬威的信子也收了回去,一种困惑甚至接近于恐惧的神情爬上了许老师的脸。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林亟书打量着他的脸,居然当场笑了出来。这不能怪她,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许老师,唐齐,还有那司机,他们都肆无忌惮地吐着蛇信子,女人的沉默和无措就是他们毒性的养料。她刚才不过是合上了电脑屏幕,许老师的气焰就消失了,开始害怕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