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倒台让阮砚释然。
萧烬是他的计划之外,也是他推动这一切提前发生的主要原因。
萧烬标记了他,他捅了萧烬一刀,现在标记已经被清洗,他们这算是两不相欠了吗?
阮砚眸底的情绪难懂,话也轻飘飘的,“阿晚我先睡一觉。”
余晚可多想问的,阮砚脖子上的纱布也是他的疑问,但有些事阮砚既然不想说,他作为朋友就不该问。
谁都会有一点秘密,阮砚有。
余晚垂眸摸了摸肚子,眼底掠过一抹挣扎,他也有。
阮砚回了自己的卧室,蜷缩在床上睡过去。
这一觉,他又梦到了萧烬,他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而萧烬就躺在他的身边。
那把锋利的匕首,就那样插在萧烬的心脏处,一分不偏。
阮砚再次醒来,额间的汗珠瞬间脸颊缓缓划过,他抬手,双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明明双手是干净的,可他的眼前依旧一片猩红。
阮砚下床,冰凉的木质地板凉得他脚尖忍不住缩了缩,有些发沉的脑袋清醒不少。
身上粘腻不舒服,阮砚脱掉上衣,又去脱裤子,可裤子脱到一半。
‘哐当——叮铃’
阮砚看着从兜里掉出来落在地上的东西,他定定的看着银镯,恍惚的想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这枚银镯随身带着。
银镯上铃铛的声音拉扯着阮砚的思绪,他从浑身麻木的状态将自己抽离。
没有一丝力气,他滑下来跪坐在地上,忍不住伸出手捡起萧烬给他戴上的那枚银镯,胃又开始作乱了,疼得他一下一下的抽气,连呼吸都让他反胃。
砚砚生病了
“呵”
阮砚突然笑出声,手微颤着紧紧的握着银镯。
恍惚间,他抬手摸了摸脸颊,却摸到一手的水渍,他不知道这是汗还是泪。
萧烬握着他的手将匕首插入自己的胸口,如果是想让他永远的记得他,那么萧烬做到了。
他和萧烬认识的这一年,该彻底结束了。
阮砚提着药从医院出来,医生的话不断在他耳中响起。
“确诊神经性胃炎,你每次胃疼都是你的情绪在牵扯着它。”
“阮先生,你如果压力太大,我建议你可以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
阮砚从来不会质疑医生的诊断,但这次,他不想听。
在医院门口顿了半晌,他提着手里的药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将药丢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