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侯神秘一笑,成竹在胸道:“本王自然有办法保证万无一失,区区厌火国翻不起浪来,等我真正掌控皇权就是厌火国灭国之日,在这之前,就让本王好好利用一下它的剩余价值。”
幕僚一脸担忧,看着王爷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听进自己的谏言,多年来一向如此,不撞南墙不回头。
幕僚整理下心情,继续说道:“至少部署下南境的军队,万一皇都出事,王爷还有机会杀出重围,东山再起。”
安宁侯捋了捋胡须,沉吟道:“我有十足的把握,此时调动军队,会惊动长公主,到时候影响了皇祭典礼,使得仙使的计划出现了差错反而不美,此事不必在提,你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幕僚无奈地垂首道:“遵命。”
皇都身后,三峰耸立,刀削斧劈的崖壁上一名漆黑法袍的颀长身影盘膝坐在崖壁突起处,法袍上布满泥灰,杂草,黑袍身影任旧毫不在意,他盘膝打坐在此已有三月有余,滴水未沾,一步不动,如老僧入定。
身上的漆黑法袍隐蔽性极强,仿佛可以吞吃光线,即便来人近在咫尺也发现不了他的踪影。
这玄妙法袍十分好认,只有黑绝宗拥有编制技艺,唯有黑绝宗的内门弟子能够穿戴,是凉州数一数二的上品法袍之一,以其超绝的隐蔽性闻名于一州,因此黑绝宗的一州行走也被人戏称为暗影刺客。
此时黑影所穿的黑绝法袍更是个中精品,领口缝有五条金线,只比长老所穿的六线法袍低一个档次,非首席弟子不可穿戴,不难猜出男子正是当今黑绝十席之一。
峰峦叠嶂间,一条秀珍绿色小剑划过一条诡异的弧度朝黑影飞来,黑影屈指一弹,一条漆黑灵气迸射而出,将小剑拦腰斩断,一道传音隔空传来。
“古代传说中受万民敬仰的帝王会受天地眷顾,内蕴一丝天地玄黄之力,水火不侵,妖邪不扰,纯黑兄可是为此而来?我等自有秘法可在不伤皇女分毫的情况下取出那一缕玄黄之气赠予纯黑兄,之后能否请您不要插手其中,如何?——事后,碧血盟必有重谢。”
纯黑面露疑惑,喃喃道:“碧血盟?什么玩意儿?”
修长的手指随意一划,一道空白符纸悬空而立,纯黑食指翻飞,一道道漆黑字符飘出印在符纸上,随后,纯黑食指与拇指并拢,以灵气将符纸折成一条细条封入断成两截的碧绿小剑中,两指并拢成指剑在断裂处随意一抹,将传音小符恢复如初。
“去。”
纯黑单手一送,小符剑便呲溜一声飞走,眨眼间消失在视野内。
皇都一角,红漆竹楼内摆着十张竹椅,此时已有六人,一名中年大汉坐在首位,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漆黑纹路,一双眼瞳没有一丝眼白,皆是黑漆漆的瞳仁,显得诡异非常。
一左一右分别是一名彩袍男子,和一位红衣美人,彩袍男子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随意地把玩着手中三寸长的小巧白骨玉笛,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右侧的红衣美人慵懒地趴在青漆大桌上,似是趴的累了,修长的胳膊轻轻抬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搭配上女子妩媚的笑容显得格外诱人。
彩袍男子侧身看着桌上两团因温差形成的浑圆水印,嘴角露出邪魅一笑,转头看向女子胸前露出的迷人风光,红衣美人也不反感,反倒挺了挺胸回视彩袍男子,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食指轻点朱唇笑得更加迷人。
另外三人两男一女仿佛自成群体,挤在一起抱团取暖,其中黄衣女子样貌平平,身材枯瘦如竹竿,仿若死尸,另外两人年龄相仿,皆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模一样的蓝绿色长袍,无甚出奇之处。
五人或蹲或坐围成一圈,看着居中而坐的中年大汉,自从蛮石意外死于凡人之手,鬼手去抓小公主,却死在一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修士手里,碧血盟已经连连吃瘪,这个本就是临时合作的组织相互间毫无磨合,剩下的众人士气大跌也实属正常。
黄衣女子率先打破沉默,沙哑的嗓音令人头皮发麻,仿佛老鼠啃朽木一般。
“老大,蛮石与鬼手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大拖延了我们的脚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一眼不发的黑瞳男子扫了眼黄衣女子,凝如实质的煞气逼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