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松柏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ldo;我只是……没想到,靳翼的儿子,居然活下来了,若早知道……&rdo;迟疑了片刻,他又冷笑一声,说道:&ldo;早知道我也会这么做的。&rdo;
靳衍痕也走了过来,&ldo;你说的没错,靳氏的人,确实坐不住了,他们也在抢,只是可惜,前几天失败了一次。一切都在按照你希望的方向在发展,躲在后面的人,一个个都会浮出水面,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寻死?&rdo;
邢松柏蓦地睁开眼,盯着靳衍痕,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欢畅,&ldo;好!好得很!你爹的仇,就由你去报。我也算死得瞑目了!&rdo;
这有什么好笑的?!曲凝双小声嘀咕道:&ldo;那靳羽呢?你不是拜托楼辰查到靳羽的消息之后告诉你嘛?你若是死了,还怎么告诉你,告诉你又有什么用?&rdo;
提到靳羽的名字,邢松柏那越发狰狞的笑容缓缓褪去,嘴角微微扬起,笑容中带着苦涩,又好似带着甜蜜,悠悠的声音缓缓地说道:&ldo;我与她……从来都是有缘无份,我在这世间找了十八年,仍是找不到她。我怕,我到了地府,还是不知道她在哪里。你们告诉我,她的死活,我便知道,在哪里等她了。若是她还活着,我就在奈何桥边等她,若是她已经死了,我就在往生池等她,不为别的,只是……想……再见她一面……&rdo;邢松柏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浅,&ldo;阿羽……阿羽……&rdo;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抹纯净的白衣,向他缓缓走来,还有那清傲的笑容,胜过世间一切
……
邢松柏脸上幸福的笑容,还有那一声声的&ldo;阿羽&rdo;,不断刺激着邢幕的神经,众人只见他忽然扑了上去,一把拽住邢松柏的衣襟,嘶吼道:&ldo;为什么?为什么?!&rdo;
邢二叔大惊,赶紧上前,抓住邢幕的手,将他拽了起来,&ldo;幕儿!你冷静点。&rdo;
邢幕一边挣扎着,一边吼道:&ldo;二叔,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如此厚此薄彼,他若这么喜欢靳羽,为何要娶我娘,为何要生下我!他娶了我娘,生下了我,为何又见异思迁爱上别人?!&rdo;他还记得小时候,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形容憔悴,郁郁而终。他从小到大,见到父亲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这算什么父亲,算什么夫君?!
&ldo;冤孽,都是冤孽!&rdo;邢二叔也红了眼,哽咽道:&ldo;幕儿,你……不要怪大哥,他……心里也苦。&rdo;
邢二叔叹了口气,说道:&ldo;那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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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新的发现(上)
&ldo;冤孽,都是冤孽!&rdo;邢二叔也红了眼,哽咽道:&ldo;幕儿,你……不要怪大哥,他……心里也苦。&rdo;
邢二叔叹了口气,说道:&ldo;那年,大哥也不过是弱冠之年。你们以为我是武痴,其实并非如此,那时候,大哥才是真正的武痴,他天分高,筋骨奇佳,是练武的好材料。最喜欢与人比武,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和当年刚刚出靳氏历练的靳翼大哥一见如故,彼时,两人都是风华少年,常常结伴,一同游历。有一年春天,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山贼正在劫镖,镖师几乎被屠尽,只剩下一人还在苦苦支持,大哥和靳大哥出手救下了那人,带回了上庄。之后才知道,他们救下的人,竟然是名女子……&rdo;
说道这里,邢二叔顿了一下,邢幕似有所觉,颤着嗓音,低声问道:&ldo;那名女子……就是……我娘?&rdo;
邢二叔慢慢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了许多,&ldo;这女子一直在山庄里养伤,大哥其实也不怎么和她往来,但不知为何,她却喜欢上的大哥。她本就是江湖女子,性格也很好慡,竟是自己跑去和大哥诉说情意,大哥对她并没有那样的感情,当时已经拒绝了她。不曾想……她竟是不肯就这样罢休,临走那日,她邀了大哥喝酒,说是为了辞行,大哥没有多想,便去了。她在酒中下了药,于是和大哥……&rdo;
邢二叔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听到这里,邢幕的脸色,已近苍白,邢二叔不知道还该不该说下去,邢幕冷声说道:&ldo;继续说!&rdo;
邢二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形如七旬老叟的大哥,眼眶红了,咬了咬牙,继续说道:&ldo;那一夜之后,女子便怀了身孕,大哥无法,唯有娶了她。虽然成亲了,但是大哥一直都不怎么理她,之后幕儿出生了。毕竟有了孩子,大嫂也努力多年,两人关系渐渐缓和了下来,谁想到,那一年,靳羽来了山庄。大哥第一眼看见她,就沦陷了。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亲,根本就是无望,因此大哥一直都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没有逾越,只是尽量照顾她。因为靳羽的出现,大哥和大嫂的关系,又降至冰点。大嫂自然不甘心,靳羽生日那天,不知道大嫂和她说了什么,第二日,她就离开山庄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生死不知。爱慕加上自责,就这样生生把大哥逼的魔障了,从此,大哥终日闭关,大嫂也郁郁而终。&rdo;
听完众人都沉默了,就连邢幕也说不清,心中的感受。
果然,
求而不得,是入魔的捷径……
邢庄主如此,邢夫人,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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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得早,白日里雪才刚刚停,此刻竟又下了起来,落雪无声,即使外面已经是一片雪白,屋里仍是静得针落有声。
圆桌上,点了两盏油灯,五个人围坐桌边,却又谁也不说话。
曲凝双最耐不住这种安静,看了看沉默地几人,小声问道:&ldo;明日,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