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互动,实在算不上热络,勉强维持着兄友弟恭的状态,傅相一副很满意的样子,看着两个外孙别扭的寒暄着。
吴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低声提醒道:&ldo;老爷,时辰不早了,是不是可以用膳了?&rdo;
傅相点点头,笑道:&ldo;人都齐了,那就摆宴琉璃阁吧,那里雪景正好。&rdo;
&ldo;是。&rdo;
吴叔扶着傅相走在前面,几人跟着往外走去。
楼辰走到靳衍痕身侧,低声叫道:&ldo;靳衍痕。&rdo;
&ldo;嗯?&rdo;靳衍痕也缓下步子,体贴的微微弯腰,侧过头听她说话。
这个姿势,颇有些暧昧,楼辰顿了一下,转念一想,她和靳衍痕说的话,也不想让人听见,便也不再多想。楼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ldo;你们怎么会来傅家?&rdo;
耳蜗划过暖风,痒痒地,靳衍痕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耳朵也倏地热了起来。靳衍痕轻咳一声,怕楼辰看出异状,微微直了直腰,回道:&ldo;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不是我想来。刚进城,傅相的人就等着我们了,口口声声说外公非常思念我,他们奉命来接我回家。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只能来拜见外公咯。&rdo;
&ldo;外公&rdo;二字,靳衍痕咬字颇重,楼辰不禁叹了口气,她想到的,靳衍痕肯定也想到了,什么流落在外,根本就是被放逐了吧。曲大人驻守洛水镇,肯定是傅相安排的,靳衍痕和靳茹的情况,傅相必然了如指掌。十八年来都没有管过他们,这一到京都,就忽然非常思念了?
楼辰轻笑,因为父亲的关系,她对狐狸性情的人,有着天生的敏锐。这位古稀之年的傅相,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慈爱温和。
看到楼辰笑了,靳衍痕也低笑一声,说道:&ldo;有人比我心急呢。&rdo;
楼辰无话可说,确实心急,而且急的肯定不止傅相,不然怎么会逼得隐忍了十几年的老人都沉不住气,靳衍痕才进京,便立刻把人带回府里。
楼辰和靳衍痕一边说话一边走,不一会就落在了最后。前面有人也慢下了脚步,靳衍痕眸光一闪,伸手轻揽着楼辰的腰,声音不再刻意压低,却也不高,话语间带着淡淡的宠溺,&ldo;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辰儿肯定饿坏了吧。走,先吃饭去,雪天路滑,你走慢些。&rdo;
燎越的冬天太冷了,楼辰身上还披着那件白披风。靳衍痕只是虚扶着她的腰,隔着厚重的披风,楼辰其实基本上感觉不到靳衍痕的动作,她的心思又都还在之前讨论的事情上,也就没有注意靳衍痕离得她那么近了。
因此,落在予弦眼中的场景,便是靳衍痕的手轻扶着楼辰的腰,小声嘱咐着她小心脚下,楼辰也安静地任由他揽着,与他并肩而行。
予弦黑眸一暗,转头不再看向身后,脚步加快了几分,赶上了前面的傅相。
靳衍痕抬眸看了一眼那道英挺的背影,勾唇一笑,表哥?哼!
------题外话------
端午你吃了几个粽子?是和表哥一起吗?
☆、第七十一章下饵
第七十一章下饵
因此,落在予弦眼中的场景,便是靳衍痕的手轻扶着楼辰的腰,小声嘱咐着她小心脚下,楼辰也安静地任由他揽着,与他并肩而行。
予弦黑眸一暗,转头不再看向身后,脚步加快了几分,赶上了前面的傅相。
靳衍痕抬眸看了一眼那道英挺的背影,勾唇一笑,表哥?哼!
&ldo;你是说,他们去了傅家?&rdo;
今夜又是一个雪夜,月光在白雪辉映下,越发皎月。城郊五里外的一座木制小亭里,月影映出两道人影,一坐一站。
优雅的嗓音低低地响起,竟还带着几分魅惑的味道,若是楼辰在的话,自然能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便是在杏林阁中,易容成她的模样,妄图欺骗靳衍痕的湛无心。
蜕去易容之后,那张脸并不美艳,岁月对她很是宽厚,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光看这张脸,几乎看不出她的年纪。若一定要说,这张脸上最让人难忘的地方,便是那双眼眸了,眼角有些上挑,看起来像是在笑,但若你真敢与之对峙,却会被里面冷戾凌厉的寒光刺得跼蹐不安。
湛无心一袭墨色长裙,脚上盖着黑狐披风,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常易容,她的皮肤显得十分苍白,在黑衣的映衬下,竟像是闪着荧光。
湛无心半靠着柱子,一把墨色长剑被她握在手里,指尖轻佻的抚着剑柄,一下下轻弹着,发出叮叮地响声,好似这把天下人竞相争夺的宝剑,不过只是一件玩物而已。
恭敬的立在她身后的,正是杏林阁阁主,方子亦,&ldo;他们酉时从西门进城,立刻就被傅家的人接走了,楼辰和方如辉去了一趟澹台家,之后澹台儒闵和他们一起回了傅家。&rdo;
湛无心轻哼一声,&ldo;傅老头子含明隐迹十多年,我还当他真的安心养老了呢,这次出手倒是快。&rdo;
方子亦不知如何接话,看了被随手放在一旁的止戈,低声问道:&ldo;盟主,止戈是否马上交给那位?为了头,已经损失了数百人了,靳氏那些人,死咬着不放,若还不把剑送走,只怕损失更重。&rdo;
纤细的手指在墨色剑身上划过,湛无心不甚在意地一笑,好似损失几百人,对她来说,一点不重要,&ldo;暂时不要,等拿到藏锋,再一并交上去也不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