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承认了这门婚事,必定会尽到应尽的义务,如果她想守护韩家,想帮那孩子夺爵位,他都会尽力帮忙的,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再费这么多心思在他身上她这么聪明,不可能不懂
韩无双当然懂,如果她真的将这个人当做普通的联姻对象,当做各取所需的合作者,那么她当然不需要做这些但是她并不想这样,她想把这人当做共度一生的良人,能够互相扶持,互相爱护,彼此倾心,所以她做这些,就都是心甘情愿的
只可惜这个人,却不懂
&ldo;不,你错了&rdo;韩无双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怨气,这人凭什么这么想她,凭什么不相信她的真心?凭什么不喜欢她?越想越气,干脆直接伸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头掰过来,与自己对视,&ldo;就因为皇上准备赐婚,我才要做这些事我韩无双要嫁的男人,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rdo;
予弦完全没想到,被太后誉为名门贵女中的佼佼者,所有闺女子典范的韩无双,居然会做出这等有失仪态的事,说出这般失礼的话他瞪着韩无双,不敢置信地说道:&ldo;我发现,我好像根本就没认识过你&rdo;
&ldo;这就对了重认识我,用心看我,看清楚我&rdo;韩无双几乎是趴在予弦的身上,精致的脸庞逼得极近,予弦想推开她,但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自己没控制好力道,会不会伤了她?
予弦就迟疑了一瞬,这的一幕便被冲进来的人瞧个正着
澹台夜冽举起手,迅把脸别开,轻咳一声,说道:&ldo;抱歉你们继续……&rdo;
说完也不等上的两个人反应,立刻识相地跑了出去
被人撞见这一幕,予弦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他可以明显感觉到,韩无双的身体整个僵硬,待夜冽跑出去之后,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极快地松开手,坐直身子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好一会,韩无双才起身理了理裙摆,轻声说道:&ldo;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rdo;
予弦还未来得及再说一遍,让她明日别来了,她已飞快地走了出去虽然她极力让自己显得优雅从容些,但那凌乱的脚步和微红的耳朵,还是显示了她内心并非像她表现出来那般平静这是……害羞了?
脸颊上还残留着她手掌的温度,予弦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想将那灼人的热度揉散
于是澹台夜冽再次走进屋里的时候,就看到一向冷酷的哥哥在蹂躏着自己的脸
夜冽走到前,嘿嘿笑道:&ldo;走了?&rdo;
废话,屋里就这么大,不走他还能把人藏起来不成?予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夜冽立刻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冰窖之中
假意揉了揉胳膊上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夜冽啧啧叹道:&ldo;你整天板着个冰块脸,都不知道韩无双看上你什么&rdo;
予弦随手拿起案桌上的一本书翻看,低声回道:&ldo;不过各取所需罢了&rdo;
夜冽看不顺眼他这副油盐不进的臭模样,忍不住为韩无双说两句,&ldo;你这么说,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你去剿匪中了瘴气之毒回来,御医束手无术,是她替你寻遍了坊间名医,还死活不肯把药方交出来,只为了每天给你送药的时候看你一眼若不是喜欢你,犯得着做到这一步吗?&rdo;
我韩无双要嫁的男人,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
脑子里忽然蹦着这句话,难道她要的,真的是让自己喜欢她吗?
予弦握着书的手不自觉一紧,差点将书抓碎夜冽也被他吓了一跳,自己大哥自己知道,他就是一块坚冰,又冷又硬算了,他也犯不着为了而一个女人和大哥闹得不愉快,澹台夜冽摆了摆手,说道:&ldo;好了,你的事我懒得管我来是想告诉我,皇上已经下旨,让我带兵继续围剿五虎寨,这次必定要把他们一打尽&rdo;
予弦果然被这个消息吸引了注意力,放下手中被他抓坏的书,和弟弟说起剿匪之事&ldo;让吴扬跟你去,他之前与五虎寨交过手,对那里的地形和山贼惯用的伎俩都比较熟悉……&rdo;
翌日
方沢发现,今日的公子有些不一样,尤其是未时之后,总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以往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推演完的沙盘,今日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公子还再看,而且眉头越皱越紧
方沢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阵法不就是最普通的双翼阵吗?难道公子是在思考如何改良阵法,所以才如此纠结?
方沢刚刚为公子今日的反常找到了原因,公子却直接将沙盘一推,站了起来,朝屋外走
方沢连忙跟上,因为中毒,公子这几日几乎都没什么出院子,他本以为公子还是如往常那样,在院子里走走,没想到公子居然推开院门走了出去他连忙问道:&ldo;公子?您要去哪里?&rdo;
予弦推门的手顿了一下,略显烦躁地回道:&ldo;乏了,到处走走&rdo;
公子要走,方沢自然只能跟着,只是走着走着,他就又疑惑了公子在靠近大门的前院走来走去做什么?风景好适合散步的地方,应该在后院才对
走着走着,竟走了近两个时辰,眼看晚膳的时间都快错过了,方沢很想冲过去问问,公子您到底是怎么了?
这也只能心里想想,方沢还是没胆问出那句话,只能低声建议道:&ldo;公子,天色晚了,不如回房休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