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然偏头看着他,莫名竟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真是……
有时讨厌得叫人想把他的脑袋给生生拧下来。
有时呢,又莫名叫人感到他执拗得可爱。
她无声叹了一口气,忽地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继而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带着几分挑衅的瞧着他,道:“你既不信,不如上来试试?”
“左右你说的,实践出真知么。”
齐珩煜呼吸略微一滞。
视线再度扫过去时,却见她用葱段般的手指又在被褥上轻轻拍了一记,轻声道:“来啊。”
曲嫣然淡淡笑着,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却叫人看着怎么都觉得,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齐珩煜这么看着,不由稍稍失神,袖袍中的手也默然攥紧。
……明明以前,她从不这样的。
“昭阳,你不要这样!”
齐珩煜别过了脸去,蹙眉轻斥。
“我怎样了?”
曲嫣然挑眉,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的,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哦对了,我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昭阳的叫我?”
她就不能,有自个儿的名字吗?
齐珩煜一愣,感到几分茫然地望向她。
刹那间,他竟不知道如何回应她这话。
甚至说他也不明白,这个他自小叫到大的称呼,究竟是有哪里不妥。
明明…那么多多年,他都是这样唤她的。
但他到底是什么也没说的,只默默捏紧了袍袖中的手,几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应下了她所说的一切:“好,你既不喜欢,我今后不这么叫就是了。”
曲嫣然听着,笑意莫名更浓,偏了偏脑袋,道:“侯爷不觉得,这话听着耳熟?”
朝夕相处这样久,齐珩煜自然是明白她在说什么的。
他抬起头,深深瞧了她一眼,只道:“我同你是不一样的。”
“哦?”曲嫣然偏过头,非要追问下去:“哪儿不一样?”
齐珩煜气闷地盯着她:“你没有心。”
曲嫣然笑:“你有?”
“我有!”齐珩煜笃定,说着甚至还气闷地转过了脸。
很莫名的,曲嫣然竟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了。
罢了,没有便没有罢。
左右,人没了心也不是不能活的。
大概是要临近开春。冬日初晴,连着好几日暖阳都高高悬挂在空中。
虽仍在飘雪,但即便是雪化在脸上,也叫人感受不出有多严寒了。
齐珩煜打那日同她做过保证后,像是打心底的怕她再受任何苦难般的,但凡得了空,就频频地往棠梨院里跑。
曲嫣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