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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2页）

陈岱川一时无言，半晌才道：&ldo;崔飞虎他……&rdo;

&ldo;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忠诚的人会掉进温柔乡?&rdo;李从一失笑，&ldo;那是因为你不明白，爱情真的会让百炼钢也成绕指柔。&rdo;

陈岱川情绪复杂：&ldo;这一段你怎么没写进剧本?&rdo;

李从一沉默，良久，才自嘲地笑：&ldo;我对不起问月。&rdo;

陈岱川不是会多想的人，但此时此刻，李从一后悔、怀念的表情，依旧让他脑补了一出西施范蠡式的爱恨情仇。

&ldo;我答应过带她回家的，我没做到，我在南宣做了那么多善恶不分的事，都是为了活下去，我自认为问心无愧，唯有对她，我很愧疚，甚至连再次回忆都觉得忏愧。&rdo;李从一平稳的声音压抑着一丝悲伤。

&ldo;回家?&rdo;陈岱川敏锐地抓住字眼。

李从一点点头：&ldo;我和问月，来自同一个地方。那年我去扬州，物色好的美女，当时叫了她来唱曲，她居然从我喝茶的小小习惯里认出我不是南宣人。她是因为战乱，父母惨死在南宣军队下，年幼的她被掳了卖到扬州……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了，得知我的死讯，她会不会怨我。&rdo;

烛芯噼啪跳了一下，屋内的烛光一瞬间黯淡下去，又缓缓亮了起来，但再亮，也只有那小小一捧。

陈岱川安慰道：&ldo;八王起兵失败后，树倒猢狲散，崔飞虎唯恐我报复，一早逃了。我当时还想，崔飞虎如何变得那么贪生怕死，现在想来，是有了牵挂的人，不忍心连累她，带着她一起逃了吧。崔飞虎既然那般爱问月，应该会好好对她。&rdo;

&ldo;这样就好。&rdo;李从一低低地笑，有点让人心疼。

陈岱川犹豫，缓慢地伸出左手，想按在李从一的肩膀上，给他一点实质性的安慰。

&ldo;唉，睡了，明天还要起早拍戏。&rdo;谁料李从一忽然起身，反把陈岱川的手撞回去，在自个脸上重重地啪叽一声。

李从一目瞪口呆：&ldo;你干什么?觉得对不起我也没必要打自己啊?&rdo;

陈岱川努力保持微笑。

第57章朋友

李从一觉得陈岱川似乎有点儿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晚上拍龙灯戏的时候。

李从一马上就要上阵了，还在操心陈岱川，特意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安慰他：&ldo;不就是失手把自己脸打到了吗，反正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就放宽心吧。&rdo;

陈岱川面无表情道：&ldo;如果你少说这种话，并且在说的时候，不要笑得那么幸灾乐祸，我会很宽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