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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露比旁若无人地检视四周，似乎想看看桌子或者门背後躲著什麽人。他的目光如同闷热雨季中的蜻蜓一样随时会改变高度和方向，在店内轻巧地不露痕迹地一扫而过。

&ldo;我听说你为我的父亲介绍了一笔好生意。&rdo;

&ldo;是他亲口对你说的?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互相不再说话了。&rdo;

&ldo;他确实不想见我。&rdo;

&ldo;那你的消息可够灵通的。&rdo;

&ldo;这不是什麽消息。&rdo;露比说，&ldo;这只是思考，你没有脑子，所以无法理解。不思考的人总是喜欢把结论归功於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互相告密。&rdo;

&ldo;你思考到什麽?&rdo;

&ldo;一个不守规矩的新手，初出茅庐的外行，为什麽把他介绍给安格斯。&rdo;露比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ldo;别把别人的地盘当垃圾场。&rdo;

&ldo;这就是你对他的初步印象?&rdo;安东尼靠在柜台上俯视露比胸前的奇迹小沟，但这个举动并非出於好色的目的，仅仅只是因为好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ldo;我觉得他很有潜力，也许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清洁工。你不是正需要这样一个合夥人吗，我向他推荐安格斯的同时也写了你的名字，难道他没有去找你?&rdo;

&ldo;我可能被他划掉了。&rdo;露比无所谓地说，&ldo;在人群中，我总是第一个被划掉的。&rdo;

&ldo;你为什麽不自我检讨一下，为什麽总是这麽惹人讨厌。&rdo;安东尼说，&ldo;你应该看看别人的优点，他干活不错，干净利落，虽然之前惹了一点小麻烦，但是很好处理，他甩掉尾巴也很有一套。&rdo;

&ldo;不错，这也是我对他的最高评价，出色的垃圾，成不了顶尖的。&rdo;

&ldo;别这麽快下结论。&rdo;安东尼双手交叉在胸前说。

&ldo;他太容易让人印象深刻，只要有一个目击者，他就完蛋了。&rdo;

安东尼苦恼地咬著腮部内侧，这个属於孩子的举动使他拳击冠军似的脸看起来有点古怪。他说：&ldo;你觉得不满意是因为他长得太漂亮?这他妈的算什麽理由?看看你自己这副德行，胸部简直像真的一样。&rdo;

露比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无形墙的正中，他说：&ldo;不是像，这就是真的。&rdo;

&ldo;如果你这麽坚持，那我就无话可说了。&rdo;

&ldo;举个例子。假币如果无法被检验出来，它就是真的，可以流通，可以换取你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不能识别，就没有真假之分。&rdo;

&ldo;可是你心里清楚。&rdo;安东尼说，&ldo;露比，你为什麽会想当个女人?&rdo;

&ldo;你为什麽会想从一个情报贩子嘴里挖掘秘密?你明知道不会有任何答案。&rdo;

&ldo;我只是想刺激你一下，看看你有什麽反应。&rdo;

&ldo;你想要看什麽反应?&rdo;露比说，&ldo;所有不正常的反应都在看不见的暗处，否则这世界就乱套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