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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在床上抽烟。&rdo;安东尼想，还能干嘛。

&ldo;我没有抽烟。&rdo;

&ldo;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rdo;

&ldo;那也不是打火机，而且我不在床上。&rdo;她说，&ldo;你打来时我没有睡著。&rdo;

&ldo;宝贝。&rdo;

&ldo;别叫我宝贝，你忘了我的名字对吗?男人只有忘了女人的名字时才会连续两次用宝贝来代替。好吧。&rdo;她同意了，&ldo;新角色叫什麽?&rdo;

安东尼回想了一下刚才名单上的大量姓名，把其中几个随意组合，得出一些新的以供对方挑选。她在电话那头仔细聆听，手指对著桌上的玻璃杯轻轻弹了一下。&ldo;叮&rdo;，像极了打火机的声音。

&ldo;崔西，我喜欢这个。&rdo;她一锤定音，&ldo;把地址告诉我，还有主要情节。&rdo;

安东尼结束了通话，这件事就这麽定了。女主角有了著落，男主角也有了──尸体，他想，还得找些配角才行，他们负责为崔西克拉伦斯提供各种证明。这些临时演员互不相识，彼此之间没有人际关系，安东尼只告诉他们各自应该知道的事，那些不该知道的部分对於警方的追问便可以坦然而逼真地摇头了。

整个过程花费了不少时间，这使安东尼醒悟到确实不该和露比赌气，找个人抹去指纹比导演一部大片容易多了，何必自找麻烦呢，只为了给讨厌的家夥一点颜色瞧可不值得。然而这是最後一次了，将来这些麻烦都会理所当然地转交给露比处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能耐，安东尼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好戏呀。他再次观察了自己的手掌，尽管这双手与灵巧无关，看来只能干粗活，但也自有其优势──只要拨个电话就能轻松解决无形的难题。

安东尼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锺，现在是凌晨三点，装玻璃门的人四小时後才会到，而演员只需要两小时就能就位。从敞开的店门往外看，一条黑暗的小路通向城市深处，即便四周阒无人声，夜晚依然到处有光。有一阵子，安东尼精神恍惚，仿佛眼前出现了幻觉，他看到远处有一道白色的光。那是什麽，白光忽隐忽现，就像梦中的出口。这是他们这些人的写照，不需要被人了解，白天默默无闻，只在夜间和特定范围内发光发热。

安东尼对著白光看了一会儿，直到它消失，也许只不过是车灯的光。他找了把梯子，架在墙边，开始清理那些不请自来的蜘蛛邻居。

&ldo;有一个消息。&rdo;马克斯说。

&ldo;好的还是坏的。&rdo;奥斯卡心不在焉地问，心里在想肯定不会是什麽好消息，否则他六年来的连续坏消息纪录就完蛋了。

马克斯不太确定地回答：&ldo;不好说。&rdo;

&ldo;什麽叫不好说，好消息就是好消息，坏消息就是坏消息。&rdo;

&ldo;可难免也会有些不太好的好消息，和不算太糟的坏消息啊。&rdo;马克斯说，&ldo;鲍勃凯瑞投案自首了。&rdo;

&ldo;什麽?&rdo;奥斯卡意外地看著他，马克斯做了个&ldo;就是这样&rdo;的表情。&ldo;麦克……&rdo;奥斯卡感到的舌头跟不上思维，他有点结巴地问，&ldo;能给我一杯酒吗?&rdo;

&ldo;抱歉。&rdo;麦克说，&ldo;没有酒，可以给你一杯热咖啡。&rdo;

&ldo;那就算了。&rdo;奥斯卡揉了揉头发，没精打采地东张西望，&ldo;这麽说我们可以结案了?你为什麽不能肯定它是好消息。&rdo;

&ldo;鲍勃承认雇凶，但说不清对方是谁。&rdo;马克斯说，&ldo;他喝醉了。&rdo;

&ldo;他为什麽突然想到自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