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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3页）

小姑娘拉着他，仰起脸很苦恼地说：&ldo;练字本上已经写了好多页了，为什么要重复写？&rdo;

裴欢一听觉得莫名其妙，告诉她老师让写的就必须完成，结果华绍亭直接来了一句：&ldo;嗯，那就不写了。&rdo;

&ldo;你，。，二。&rdo;她气得要骂他，一回身看到陈屿还站着，只好拉孩子先上楼换衣服。

华绍亭一边笑一边随手翻孩子的练字本。

陈屿还是不肯走，说：&ldo;华先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没让任何人动海棠阁。&rdo;

华绍亭摇头，放开本子坐下去，人刚好在壁灯的阴影里，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却还是不太一样了。

现在的华先生目光平和很多，眼里只有他的裴裴，他的孩子，这些都不需要他费心去猜，不需要他日夜提防。

他和陈屿说：&ldo;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我进兰坊那一年十六岁，那会儿你更小……算起来，我已经在敬兰会二十年了。&rdo;

陈屿微微低下头，华先生开口的时候其他人只能站着听，事到如今，陈屿还是不敢在他面前坐下。

华绍亭继续说：&ldo;往后我最多只有十五年。我给了敬兰会二十年，只能给她们十五年了，陈屿，你还要强人所难吗？&rdo;

他这一句，让陈屿攒了好几个月的话全都说不出来，只好独自离开。

华绍亭也不送，他没有送人的习惯。陈屿和他道别，他也只是点点头转身就往楼上去了。

那天晚上华绍亭一家人吃月饼过中秋。

华绍亭很无奈破了例，被裴欢胁迫去和笙笙谈，要让她听老师的话。

其实笙笙一点也不淘气，唯一反感的作业就是练字而已。

谈话结果是，笙笙刚皱眉头，撒娇的话一句都没说呢，华绍亭已经心软了，全盘让步。

裴欢简直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大家说的华先生了。

吃完饭夜空晴朗，刚好适合赏月。

但裴欢显然没心情，心里赌气，让笙笙先回自己房间去。

她揪着他，试图说服华绍亭好好教育孩子：&ldo;你说的那叫什么话啊？不想写就不写，不想做就不做……将来她谁的话也不听了！&rdo;

华绍亭拉过她抱在怀里哄，声音轻又带着笑：&ldo;你不觉得这话很耳熟吗？&rdo;

当年他的小裴欢就是这样，叛逆极了，要天要地，他都答应。

窗外一轮满月，今夜月圆人团圆

裴欢再也气不起来，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说：&ldo;你都把我惯成这样了，还没够啊？&rdo;

华绍亭贴着她的脸不松手，很久之后才慢慢地叹气，抱紧她说：&ldo;没够。&rdo;

【番外之旧日欢】

圣诞前夜，全城不眠，只有海棠阁里格外安静。

那时候裴欢还年轻，一个人站在树下等了很久。沐城天气冷，夜里冻人，赶上陈峰在外边守着，和她说：&ldo;华先生说今晚有事不回来，让三小姐赶紧回去睡……就别为难我了。&rdo;

裴欢盯着门口又看了一会儿，四下安安静静，夜太黑，最终连树的影子都看不清。她终于肯回去。陈峰长出了一口气，刚要离开又被她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