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天黑了就能说胡话?
阿聪一脸茫然地望着笑得像只花孔雀似的凤绯池,后者却自顾自地畅想着婚礼事宜了。
“八抬大轿,一百台聘礼,再给全城围观祝福的百姓发些喜钱和喜糖……这些钱,爷不缺,就是得提前去钱庄提下,免得到时婚期定下来,若是时日赶,手忙脚乱的……
对了,喜宴上的一应吃食酒水,得提前从庄子里和酒楼里订好,到时再免费请会说喜庆话的百姓进佳肴楼吃喜酒。诶,你说新娘子的嫁衣能不能我订一匹玉锦罗,找绣娘给她绣?
她的手有伤,自己绣太辛苦了,而且对眼睛也不好,我可舍不得。”
说着说着,他听见一声瓷器落地的响声,便见阿聪傻眼地一屁股坐地上了。
看着他,脸色怪怪的,“少爷,您,您没事吧!是不是发热了?小的去给您叫大夫!”
该不会他当时那一脚,其实踹的不是少爷的屁股,而是脑子吧!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呢!
凤绯池:“……”
要娶媳妇了,要不小厮也换一批机灵点的新人吧。
这个小厮他不要了。
凤绯池跪了一夜,膝盖都快坏了,回去时是阿聪和另一个小厮搀着回房的,但他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凤老侯爷隔着门缝望见了,又是恼他没骨气,又是心疼他。
最后,倒是想通了。
罢了,儿女都是债,他能高兴,娶谁不是娶?再说了,对方既不是张家的母夜叉,也不是刘家那个动辄打人的,更是比那位赵小姐身份高,才情样貌更好。
除了和九王有那么一段孽缘外,她符合儿媳妇所有的标准,甚至超出。
最重要的是,臭小子喜欢,她还治得住他的臭毛病。
那就这样吧。
豁出脸面也给他将这亲事搞成。
国公府内却不是这么容易。
“你这是自立门户后都不需要我这个爹了!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你跌倒过一次,这么快又想撞上去了?”
沈茂越是生气脸色越是沉静如水,他望着站在厅内,静静听训的沈汐禾,想说重话却又不忍心,又是气又是心疼的。
“没有,他很好,比任何人都值得女儿嫁。”
沈汐禾却是望着沈茂,“没能提前和爹商量,是汐禾的错。但小侯爷待女儿很好,女儿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
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复述了统子声情并茂的台词。
默默撇了眼地面,谁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哦,是她自己啊。
“你当年也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