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怎的如此?皇上已经薨了,这个消息满朝文武都知道,你此话怎讲,莫不是想要污蔑本宫。”刘婉儿一副害怕的样子,退后了几步,憔悴的脸上露出讶异失望的表情。
“哼,你别做出这样假惺惺的样子了,根本就是你对父皇下的手。”祁星河眼眶红红的,看着刘婉儿的眼睛中满是怨恨,恨不得立刻上前和她拼了。
“大皇子,本宫再不济也算是你的母后,怎么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真是让本宫寒了心啊。”刘婉儿眼神一变,同样危险的望着祁星河,甚至有几个拥护皇后这一派的官员已经走了出来。
“大皇子切莫激动,末将知道大皇子定是接受不了皇上已经薨了的消息,末将也十分难过。”沈将军与祁星河在军营的时候便已经相识,也指导过祁星河一阵。
祁星河却不理会沈将军的劝慰,冷冷的看着他,“你们都已经疯了,宁可相信一个女人,也不肯好好查查父皇的死因?”
“说到皇上的死因,有些话,臣还真是不得不说呢。”右相悠然的踱步上前,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中瞥向大殿的某一处,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当初皇后娘娘并没有及时的公布于众,但是诸位大人应该知道皇上之前有被行刺的事情,龙体欠安,本就有危险,可当时晋南王却执意要离开京城,去找个罪臣之女回来,皇上拗不过他,心中郁结徒生,才会……”
这后面的话不用说下去,给众人留了个想象的空间,右相满脸遗憾的朝着晋南王望去,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了一丝弧度。
“你无耻……”祁星河听完右相这番话,眼睛都瞪圆了,一个上前就想要去扯右相,却没沈将军给拦下了。
众人将复杂的眼神投向祁越阳和容云初,显然已经相信了右相的话。
“这泼脏水的活,他们还真会做呢。”容云初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一下子,他们就成了众矢之的。
容云初终于知道这场‘鸿门宴’演的是什么了,刘婉儿早知道自己没办法成功的除掉祁越阳了,便想着法子要将他的名声搞臭,将祁星河不孝的名声坐实,他们届时让老王爷一派的人上位,自然就不成问题了。
“本宫只是当有些话不得说,却没想到大皇子会如此想本宫。”顺着右相的话,刘婉儿眼眶微红,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成功的又扮演了一回弱者。
“这戏还要继续往下看吗?”容云初有点看不下去他们演的戏了。
祁越阳冷着一张脸,这才和容云初上前几步,走到祁星河的身边,对上沈将军那张有些木然的脸,伸出手,一把将沈将军制住祁星河的手给握住,惹得沈将军闷哼一声,只得放开了祁星河。
“王爷这是做什么?”右相质疑的问出声。
眼看晋南王如此凶悍的样子,不少人都更相信晋南王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毕竟以往他的形象便是个煞星。
“皇叔……”一向神采飞扬的祁星河在看见祁越阳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眼眶一红,眼中泪意闪现,刚才的心情早已有些崩塌,他眼角朝着棺柩看去,却不敢相信里头躺着的人是自己的父皇。
祁越阳没有理会别人,只是一步一步的朝着棺柩走去,在看见里头一动不动躺着的人时,瞳孔骤然收缩,垂着的双手悄然握紧,周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冷气。
容云初快步走上前,果然看见棺柩里躺着的人是祁越城,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张刚毅的脸透着死人的惨白,一动不动的躺着,一点呼吸的迹象都没有,想必任何人看一眼,都不会认为他还活着。
容云初条件反射的朝着站在宫殿门口的喜公公望去,他低垂着脑袋,也不看任何人,就那么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心中‘咯噔’一声,难不成平日里对祁越城忠心耿耿的喜公公也变了吗?联合刘婉儿给他们下了这么一个局,让他们以为祁越城还活着?而事实上却早已经……
容云初有些不安的看了眼祁越阳,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的心情只怕是十分的不好受,这里头躺着的人可是他嫡亲的哥哥啊。
“如果右相和皇后娘娘所言为实的话,晋南王实在不是继位的人选。”一位老臣憋了很久,终于把这话说了出口。
“没错没错……”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便开始附和了起来,刚才畏惧于祁越阳的气势,这回有人当了出头鸟,自然紧跟着表明自己的意向。
“大皇子的做法也有些不孝,口出狂言,对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说出如此之话,实乃不仁不义。”又有一个老臣开口道,开始指责起祁星河来。
一切的事情的确朝着刘婉儿他们预测的那般开始发展起来,她脸上虽然有着惋惜,眼底却闪烁着笑意。
“那么最合适的人选岂不就是……”右相欲言又止。
“没错,自然是德义兼具的老王爷,同属皇亲国戚,再合适不过了。”那个开口的老大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赞赏的望了眼老王爷。
“我呸……”祁星河气的差点没跳脚。
“老臣却不认为老王爷有此贤能。”蓦的,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犹如投入了一颗惊雷一般,让原本正热切抬举老王爷上位的声音一下子停止了。
众人循声望去,有些诧异的看到那出声的人竟然是老侯爷,而陆云庭则站在老侯爷的身边,脸上带着点不屑的神情,当然,这不屑自然是给老王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