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看着薄邢言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人,距离太远了,为什么他在她心里那么重要,她在他心里就这么的无足轻重,眼眶慢慢泛湿,嗓子开始变得异常的干燥。
薄邢言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像是想要逃离什么,为什么,明明他只是想让年息好好活下去,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要用伤害她的方式,“能不能有一次我想要保护你的时候,能让你对我笑着说好。”
皎洁的月光洋洋洒洒地落在他的身上,莫名地染上了一抹哀伤。
尽管年息并不想成为薄邢言的生子工具,也不想用孩子绑住薄邢言,可是年息仍然想用尽一切办法去挽留薄邢言的生命。
六月的天很高很阔,年息站在医院的门口,仰望了许久才走进去,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上上下下地在医院楼道走,医院人很多,妇产科这边都是孕妇,年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肚子打起来的女士,就感到心里一阵阵的抽疼,眼眶不禁变湿润了起来,看东西都有些模糊,讨厌这种孕前体检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的感觉,特别的心酸,如果她以后真怀孕了,薄邢言又不在,她会一个人孕检,一个人,做什么都一个人,甚至还可能生孩子也一个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凄惨。
年息拿到报告的时候,医生的表情是极其遗憾的,一声一脸惋惜又充满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跟她说,目前她怀孕的几率比中彩票还小,她忽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她不能帮薄邢言生孩子,是不是薄邢言真的要去找别人?
就算他不找别人生,可能年息还会找人帮他生,又或者代孕。
年息带着自己的孕前检查回到楚家,又没骨气地给薄邢言打了一个电话。
在薄邢言将电话接起来并开口说话的时候,年息感觉自己的心房一下子全都崩塌了。
薄邢言在听到年息用支离破碎的语言跟他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的时候,脑子轰隆隆地作响,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抽了起来,被人用鞭子,一遍遍的鞭笞着,痛到发麻。
“我今天去做检查了,不是我不想跟你生宝宝……而是……我其实根本生……不了……宝宝!”
“你去找别人吧……”
“我不怪你!”说着,年息啪的一声,将电话扣了下来。
电话那段的薄邢言整个人一个踉跄。
年息哭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想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打胎,打的是谁的宝宝。
她又给薄邢言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薄邢言将电话接了起来,久久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年息。
年息似乎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情绪,虽然还有哭腔,但是明显已经不至于将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薄邢言,我以前打过胎你知道吗?”
薄邢言抿着唇,嗯了一声。
年息忽然有些不敢问下去了,“我怀的都是谁的孩子?”
薄邢言咽了一口唾液,“我的!”
年息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我的宝宝都是不小心流掉的吧!”年息尽可能平缓地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很平静,并且已经肯定的事情。
薄邢眼感觉自己的心被揉成了一团,“不是,是我不要!”
薄邢言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想,年息你恨我吧,你恨我吧。
年息脸上的血色已经全无,“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有妻子!”
年息控制不住自己,呜呜地哭了起来,“你现在也有妻子,你去和她生吧!”
薄邢言那边传来一阵长吁的,“年息……”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从天外飘过来的,带着一丝不真实。
年息狠狠抓着手机,“为什么现在想要我的孩子?”
薄邢言深受搓了搓脸,“因为想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