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看到这样的顾清恪应该会对他更不满,嚷嚷着说他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吧。以前他觉得杀光天下的人也好像没有什么了不起,现在看到沈离山身上的伤痕,觉得很难受。
“你说得对。”顾清恪低声说。
沈离山觉得孺子可教,好像又看见了当初在救回崤山的那个会护着自己师弟倔强又心软的小孩。
两人又在灯下饮了几盏酒,这才散去。
沈离山身弱饮酒辄醉,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就入了梦。
顾清恪站在书房,四处看着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些长长短短的小纸张不见了,收拾得干干净净。
今天他也累坏了。为了不让岳栖鸣发现自己利用心魔的力量,他勉励支撑对抗封印中来自沈离山的力量。
翻看手边的一卷书,字符在自己面前跳跃。没什么耐心的他翻到最后一页,一幅肖像跃入眼帘。
是沈离山,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倚在窗户上,风吹过了他的发梢。
往前再翻一页,还是沈离山,他泡在冷泉中,衣衫半褪,侧着脸回头看人半嗔半喜。
再一页,海棠花下低头抚琴,仪态万方。
再一页,月夜舞剑,酒酣剑气长虹。
……
这些都是沈离山,样貌身姿丝毫不差。
这些都不是沈离山,他从不这么爱笑。
是谁曾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他,谁曾见过这么多他不曾见过的笑容?
是之前曾经躺在这榻上的人?还是躺在这榻上的人也和自己一样有这么多不甘?
是岳栖鸣吗?是他来这里的时候画的吗?还是这个世界的岳栖鸣画的?
为什么不猜是顾清恪?
既然要用暴力非常手段才能留住一个人,才能困住一个人,怎么可能见过他毫无负担的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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