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一直没有休眠,它总觉得虞景氾状态不对劲儿,好像是在思念时微岚,但是又不太像。
翌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虞景氾披着大氅现在树下,空气干冷,吸一口能噎出两句咳嗽。
“庄主,午饭备好了。”
“知道了。”
西堂里摆了午饭,虞景氾盯着一碗汤出神,皮肉下没有那种虫子爬过的诡异触感,也没有吐血,他突然有点不习惯,可能他没有被栾月寒的铃铛训练成狗,穆夕照还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虞景氾吃完饭的时候,时微岚没有回来,虞景氾休息,时微岚也没回来。
等到腊月二十八,晚上的时候虞景氾睡不着,靠在床上看书。
“宿主,有人来了!”
烛影摇晃,窗棂隐约传来轻微的动静,像是一只灵巧的鸟雀翻窗来偷袭。
虞景氾似有所感,抬头看向窗户,时微岚正用手托着窗户慢慢放下,像个闯进来的采花贼惊扰了主人休息。
“阁下深夜大驾光临?”
时微岚动作一顿,看着虞景氾的眼神倏然深沉起来。
如果这不是意外,那他们应该想到了同一件事。
恍惚三年,竟一如初见。
“你来做什么?”
“来偷东西。”
时微岚一边说,一边抬步走向床边。他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头发上甚至还有薄霜化成的水珠,风尘仆仆,一路归家。
“偷什么?”
“偷人。”
时微岚的嘴唇是凉的,虞景氾在烧着地龙的卧房里待了半宿,这会儿身上热乎乎暖洋洋,抱起来刚好。唇贴着唇,一点点研磨辗转,又慢慢试探。
“嘶……怎么还咬人呢……”
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又被吞没,时微岚的手也凉,他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暖了暖,顺着虞景氾的衣摆爬上去,打算把“偷人”进行到底。
“嗯……凉……”
暖滑的皮肤骤然接触粗糙的手掌心,鸡皮疙瘩排排队表示抗议。
时微岚松开虞景氾,把他嘴角的水光抹去,就这么盯着他看。
“怎么了?”
“陪你回来过年。”
虞景氾愣住了,他的思绪已经飞了,飘飘摇摇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他刚离家不久,向来感情淡薄,看着外头的烟花丝毫不心动,甚至有一股隐秘的脱离控制的兴奋从心底冒出来,然后……后开有个人陪着他过年,再后来,那个人就没了。
时微岚不错眼珠的盯着虞景氾,他发现虞景氾走神了,秘而不宣的酸气咕嘟咕嘟在他心里开了锅。在他们找灯手草之前,甚至是在他们第一次达成合作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这个栾初安大概已经被掉了包,他不知道这具壳子里放的是谁,但是这个躲在栾初安壳子里的人似乎有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往。
“一会儿来陪我睡,太冷了。”
屋子里的地龙火力强劲,门窗紧闭,床上的被子宣软舒适,桌上的烛火一动不动,卧室里的空气近乎凝滞,不见一点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