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楼是由五大贵族和国王一同掌管的,摘星楼这里并没有祭司们的资料,不过第二日一早,虞景氾看到资料时,发现符盈蔓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确实曾经是祭司楼的祭司,只是在里边不过一年时间就离开了,现在还成了荔汀的未婚妻。
虞景氾看着几张薄薄的纸皱紧了眉头。
春天到了尾巴的时候,时间突然变得很快。整个王宫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荔汀的婚礼,这可是镞羽国这一代的王子们第一个成婚的人,连荔擎也相当重视。
婚礼前半个月荔岢回来了。荔擎和王后见了荔岢,虞景氾并没有过去,不过荔岢却亲自来摘星楼见国师,虞景氾避不过,在会客厅见到了他。
荔岢和走的时候很不一样,他早早化形,年龄也比两个弟弟大上几岁,离开时已经是一副沉着脸能给人压迫感的王子模样,现在回来了,不仅身量高了许多,气质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这几年的时光像锉刀一样打磨他,让他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原来三弟已经这么高了,大哥真是太久没见过你了。”
荔岢早已过了变声期,现在的声音低沉中甚至带着阴郁,让人隐隐有些不适。
“多谢大哥挂念。”
荔岢不再是那个一心想引起父王和国师在意的年轻王子了,他长出了尖锐的爪牙,预备着捕食。
他并没有在摘星楼停留很久,跟他一起过来的人俯身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后他豁然起身,行礼后快步离开。
虞景氾看着茶杯里的一点涟漪,
“是宁戾回来了?”
宁戾从小跟着荔岢,荔岢也从不亏待他,能让他回来后就这么激动的,也只有宁戾回来这件事了。
宁戾的变化更大,虞景氾险些没认出来。
荔汀的婚礼转眼就到了,虞景氾作为三王子出席。久避人前的三王子刚一出现,其它宾客们难免讨论,都说这个三王子是被国师大人看上做徒弟去了,说不定就是下一任国师呢,现在还得好好巴结。
镞羽的婚礼仪式中女方并不需要盖红盖头,而是大大方方露出整张脸,夫妻俩一起走完全部流程。
虞景氾坐的位置很高,他的思绪跑到了仰天碑那儿,在花玄丘点亮仰天碑的时候,云昶曾说他听见了仰天碑在说话,却听不清具体内容。那个时候,云昶坐的位置也很高,仰天碑就摆在圆台的特定位置。
虞景氾想到了曾经他和褚燃声天南海北去旅游时的经历,他们在墨西哥奇琴伊察小住时去过库库尔坎金字塔,那座金字塔的特殊之处就是人在特定位置发声,金字塔会传出鸟鸣。
仰天碑还不是也有某种特殊构造,只有云昶坐的位置可以听见这“天神的声音”?
他还要再找机会去探一探仰天碑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回神的时候,荔汀和符盈蔓已经在荔擎和王后前方下跪,这是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
虞景氾看着两人的神情,一个比一个严肃,丝毫不像是即将成为夫妻的人,反而更像是一对合作伙伴。
荔汀想要争夺王位,狼族符家想在祭司楼安插更多人手,想来确实是强强联手的买卖。
仪式结束后虞景氾和云昶一起回摘星楼,偶遇了要离开的荔岢,他身后跟着个一身漆黑的人,正是宁戾。荔岢的脸色也称不上多好,毕竟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而镞羽选定国王继承人的规矩是必须是已经有王子妃的王子才可以。
镞羽国的人们普遍寿命都不算长,王族也不例外。按照年岁来看,荔擎已经是走到了人生的尾巴,就算他仍然高大健壮,也会迅速衰落下去。
虞景氾抬头看了看枝繁叶茂的树,漫不经心地想,留给荔岢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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