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瑰赏了他一记眼神杀,警告他闭嘴,不然后果很严重。
傅星樊视若无睹,手呈八字摩挲着下巴,眉头时而皱紧时而舒展,似在思考又似犹豫。
沉默须臾,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再穿一次女装。”
男人穿女装,什么癖好,梅瑰脱口而出:“变态!”
傅星樊不以为然,反而心情很好地咬了一口棒棒糖:“后悔了?”
没错,梅瑰的确后悔了。
早知如此,她就该让他自生自灭。
现在倒好,整个一烦人精,跟牛皮糖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幸亏,对付无赖,她还算有经验。
彻底无视或者把他们当空气,实在不行再上拳头。
既然说不通,她走总行了吧。
可门把手拧来拧去,愣是拧不开。
怎么回事?
难道反锁了?
一定是老板搞的鬼。
哼,以为一扇破门就能拦住她吗?
梅瑰后退几步,摆出格斗的姿势。
嘎嘣——嘎嘣——
不等梅瑰出腿,傅星樊连续咬了好几口糖,不疾不徐地说:“你打算继续上擂台?”
闻言,梅瑰浑身一怔。
她没有学历,年纪也不够,去哪儿都找不到薪水如此丰厚的工作。
不上台,还能干什么呢?
“世上没有常胜将军,一命呜呼亦不可怕,最怕的是半死不活,苟延残喘。”傅星樊目光投向落地玻璃窗。
一楼还在进行比赛,擂台的白垫子上满是鲜血,红得刺眼。
无需转身,梅瑰也能想象得到,背后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
傅星樊在暗示什么,她更是心知肚明。
综合格斗是一项极其耗损身体机能的项目。
职业选手有顶级理疗师和先进设备帮助恢复。
一年参赛场次有限,保养得当,退役之后基本不会患上太严重的后遗症。
像他们这种赚钱机器,哪有那么好的待遇。
报废就扔,死了不过一张草席,残了根本不会有人管你死活。
她才十五岁,侥幸捡回一条命却落下终身残疾,以后谁来照顾她呢?
父母不在了,亲戚全部断绝来往,朋友同学无人敢靠近。
她只有小白,但狗狗最多活十几年,无法陪她走到老。
如果运气不好,半身不遂,吃喝拉撒睡全在床上,那岂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钱没人,没食物没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渴死饿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