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当店长,好厉害。”梅瑰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身残志坚,自强不息,天赋异禀,刻苦努力,长江后浪推前浪。”傅星樊欣慰地叹道,“星星屋交给他,我放心。”
说这话时,他的眉宇间洋溢着满足与喜悦。
但眼尖的梅瑰还是在他眸底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忧伤与遗憾。
她知道,他是真心实意地爱着这个行当。
为了梦想。
为了传承。
他付出了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辛与苦痛。
童年至而立,他将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多年青春,全献给了自己挚爱的事业。
手上日渐增多增厚的老茧,象征着他的付出与荣光。
他用精湛的技术和丰富的想象力,挖到了第一桶金。
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让星星之屋散落在祖国各地。
古老的技艺,因他而在年轻人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如今说撒手便撒手,心中难免有所不舍。
梅瑰万分理解,万分心疼。
她暗叹一声,悄无声息地靠到傅星樊身边,抚上他的肩膀,时而轻拍,时而紧握:“老公,以后天天给我做糖吃吧。”
温柔的力道。
炙热的温度。
透过衣衫传至皮肤,再渗进骨血,沿着经络通向四肢百骸。
冰冷的脚底和手指,瞬间回暖。
失落的情绪,刹那高涨起来。
哪怕离开了星星屋。
哪怕离开了自己最爱的行业。
他也能天天做糖果。
真好。
傅星樊收回支颐的手,五指岔开拢在眉梢之上。
一秒之后,他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游离至窗外。
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和急速倒退的风景,仿佛在与过去道别。
逆风而行,迎接新生。
再回首,他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没问题。”
沙哑的嗓音,哽咽的语气,听得棠瑛百感交集。
她偷偷地捏了捏鼻梁,抹了把眼泪,然后积极地举起两只手:“妈妈也要!”
通过车内后视镜,老母亲的表情统统落入了傅星樊的眼中,他轻咳一声,比出ok手势,笑得比外头的太阳还要灿烂。
“不如从今天开始吧,妈妈先预定一个t台形状的。”
“我要一辆小轿车。”
“明天的嘛,容妈妈列个表,你照着做就行。”
“我也来!”
棠瑛打开手机自带办公软件,做起了excel表格。
梅瑰则没那么讲究,直接在备忘录写了起来。
写了几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双胞胎妹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