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荐顿时被气的不轻,闷哼了声拂袖而去。
陆寂将账本扔还给裴仪,道:“将相干人等全部拿下!”
“是。”
门外立即冲进来一群枕戈待旦的锦衣卫,将许同知等人全部套上枷锁押了下去。哭喊声萦绕在梁,骚乱间桌上的碗碟碎了一地。
喧闹过后,屋里的人起码少了一半以上。剩下的那几个都吓得瑟瑟发抖,缩在一起如同待宰的小鸡。贺鄞也是一脸惊怕,似乎还没有从这场变故中回过神来。
陆寂没有理会这些,兀自在一片狼藉中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让诸位受惊了,此事已了,诸位不必害怕。”
那几个人看到他脸上的笑只觉得毛骨悚然,声音发虚的道:“不敢、不敢。”
“不瞒诸位,皇上任命我为两府巡盐御史正是为了铲除这颗毒瘤,如今主犯及其同伙均已落网,但溧州的盐务却是任重道远。此正值人才青黄不接之际,今后还需仰仗诸位和贺大人了。”
那几个人这才慢慢回过味来,陆寂以雷霆手段整顿了私盐,但同时也空缺出来许多职务,朝廷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人来顶替,自然会先提拔他们。
想当初他们因为不愿与许同知一起贩卖私盐而遭到排挤,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顿时狂喜,起身立表自己一定会尽心竭力。
陆寂道:“今日事多繁杂,我便不留诸位了。”
那几个人识趣离开,贺鄞也起身告辞。不过他眉头紧锁,远没有那些人兴奋。
今日早上,下人来报说姜予微被安然无恙的送了回来,料想自己这马屁估计是拍到马腿上了。陆寂心狠手辣,自己真不该听信姜氏的那个馊主意,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陆寂忽然道:“贺大人且慢,我还有一事想与大人单独谈谈。”
贺鄞心里“咯噔”了一下,哪怕是大白天也觉得脊背发凉起来。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纷纷抱拳出去,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贺鄞鼓起勇气,声音干涩的问:“不、不知陆大人有何指教?”
陆寂一笑,“贺大人不必紧张,我请你留下只是为了一件私事。”
私事?
他心里更慌了,“大人请说。”
“听闻溧州的禀生中有一位姓温的秀才?”
州府的禀生都是由礼房经承负责管辖,他身为知州向来不过问这些小事。不过他确实记得有个姓温的秀才文采了得,忙道:“确有其人,大人可是要见他?”
“不用了,我只是听说此人学识渊博,故而才有此一问。”
说完,他径直起身出去了,独留下贺鄞一人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