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站了多久。
陆遥伽抿了抿唇,垂下眼睛。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高速公路上车水马龙,鸣笛声阵阵,车厢内却如深海般静寂。
周月浔倚靠在座椅上,眉眼被阴影靠笼罩,清隽的眉眼似乎覆盖薄薄的冰霜。
陆遥伽先支着下巴观赏一番风景,后来实在被车里的气氛冻得受不了。
她被他这么算计还没生过气,他现在倒置气起来!
她侧过脸,眼眸清凌凌地,含着三分怒气,“别生气了,行吗?”
周月浔望着她,似乎不解,凉凉说:“我哪里有生气,语气不对的明明是陆小姐。”
陆遥伽被他阴阳怪气气笑,她抿了抿唇,想反驳什么,动了动嘴唇,到底什么都没说。
她伸手捂住脸不想说话。
她厌恶无穷无尽的争吵。
车子飞速行驶,车厢内静寂安宁,陆遥伽的心里酸酸涩涩,一阵一阵委屈如波涛般将她淹没。
凭什么总要她迁就别人的情绪呢?
到了鸢尾园,陆遥伽依旧不想说话,下了车,她直接上楼,卧室门锁上,她想一个人静静。
周月浔被她关在门外。
他望着那扇门,平静站了会儿,然后从容拿备用钥匙开门。
这间房子的装修图都是他画的,他自然也有钥匙。
听见开门声,陆遥伽从床上起来,快步走到门前,门刚好打开。
望着她满面泪痕,眼眸被泪水浸湿,嘴唇咬得泛白。周月浔心软下来,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纤瘦背脊,“珈珈,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嫉妒。”
陆遥伽抬起头,望着他,怒气上头,忍不住冷笑出声,“有什么好嫉妒?不是你安排他接近我?克莱斯不也是你派过来监视我妈妈的吗?”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原地跺脚,良好修养阻止这一切,只是她说话的声音比平常略大一些。“如果没有你,我跟温斯衍和克莱斯都不会任何交集!”她也不会受这么多伤害!
周月浔眉眼微敛,情绪微沉。
感受到他情绪变化,陆遥伽垂下眼,小声说:“哼,都是你自找的,又有什么好嫉妒?”
周月浔松开她的腰,依靠在墙面,抬手捏了捏眉心,轻轻笑了笑,温和而疏离说:“抱歉,珈珈,是我搞乱你的人生。”
他垂下眼眸,眼睫纤长,温和讲,“那我退出你的人生好不好?还你一个安宁?”
陆遥伽身体微僵,看他一眼,不可置信。
他也含笑看过来,似乎对她的不可置信感到意外。
“怎么了?”
陆遥伽呼出一口气,站直身体,缓缓背过身去,留一个纤瘦窈窕背影给他,她走向衣帽间,挑了件墨绿色长裙。
她也温和说:“哦,那你走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