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影回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奚落:&ldo;你眼神真好。&rdo;隔着二三十丈都看得见烧饼上的芝麻,说是千里眼也不为过了。
谢宁琛见她终于说话了,哪怕是嘲笑他,他也高兴极了,蹲下身,凑到她面前,抬起下巴:&ldo;喂,下去尝尝不就知道了吗?&rdo;
韩月影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半晌,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轻声说:&ldo;我没事的,你回去休息吧。&rdo;
她一晚上没睡,谢宁琛也跟着没事,就坐在她隔壁的房间,不时地敲动墙壁,或者从窗户口探出一个头来,兴冲冲地朝他打招呼。引得客栈里好几个住客不满地找掌柜,最后都还是丰荣撒银子解决了。
谢宁琛眨了眨困乏的眼睛,睁着眼说瞎话:&ldo;我不困,倒是肚子饿了,你陪我去吃饭,就当是报答我替你付的房钱。&rdo;
韩月影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现在只要一愣神脑子里就不自觉地浮现出桑妪吞金而死的狰狞画面。
桑妪抱着肚子,都痛得难以呼吸了,她还伸出手,渴盼地盯着自己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振振有词地说,都是贺家人负了自己,害得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那一刻韩月影才发现,她虽然与桑妪一起生活了十来年,但是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桑妪。当贺坤钰问她,桑妪的身份来历时,她竟只说得出她的大概年龄和籍贯,其余的竟一无所知。
谢宁琛见她又开始走神便明白她又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害人不浅的桑妪。
他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头一低,往她粉扑扑的脸蛋上咬去。
他的力道不算轻,等离开时,韩月影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两排很明显的牙印。
韩月影吃痛,往后缩了缩脖子,捂住脸,怒瞪着他:&ldo;你属狗的啊,一言不合就咬人。&rdo;
&ldo;谁让你不理我。&rdo;谢宁琛得意洋洋地笑了,舌尖留恋的舔过嘴唇,似是在回味刚才的滋味,&ldo;我错了,不应该叫你笨丫头,应该叫你包子妹才是,这人肉包子比下面的韭菜包子好吃多了。&rdo;
说着,还做出还想吃一口的姿势,吓得韩月影捂住脸蛋,不停地往后缩,又气又急地说:&ldo;谢宁琛,你够了啊!&rdo;
虽然知道他只是开玩笑,但韩月影可不想再被他又咬一口,又另外一边脸蛋上添加两排明晃晃的牙印。
经过他这么一闹,韩月影的思绪不自觉地转移,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诓着洗完了脸,梳了头,换长了新衣。
昨晚离开贺家时,除了自己原本的东西,韩月影什么都没带。她的衣服都小了,不大合身,今儿一大早,谢宁琛让丰荣去成衣铺里照着她的身高买了两件。
不过到底不是照着她的尺码做的,穿着韩月影身上,长度倒是够了,但她太瘦,衣服有些大了,显得有些空落落的,更衬得她的瘦弱。
谢宁琛看得很不是滋味,弹了一下她的鼻子,责备道:&ldo;皮包骨吧,还不乖乖吃饭,好好休息。&rdo;
韩月影偏头,躲过他的手指,指着那两排牙印道:&ldo;我现在倒是想下去吃饭,不过你倒是告诉我,我脸上这样,怎么好意思走出去!&rdo;
这个倒是谢宁琛理亏,他嘿嘿笑了笑,两手齐上,使劲儿在那两排牙印处揉了揉。
韩月影感觉自己的脸成了面团,被他翻来覆去的揉捏,力道不轻不重,不疼,但却痒乎乎的,让她下意识地想逃避这种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