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自己卧室,关门的瞬间家欢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司柏宁将如何“低调”处理托马斯的死讯,他毕竟是法国皇家授勋的爵士,如果长时间不露面恐怕很难掩人耳目。
每一想到爹地,家欢心头便好似针刺一般。她走进洗漱间,高举花洒,让滚热的水在自己盈白的肌肤上恣意冲刷。雾气蒸腾,身体渐渐变得粉红而温暖,可心里依然空空洞洞,好像怎么填也填不满。
一夜之间,她再次成了弃儿、孤儿,再次失去所有。没了家庭,没了亲人,唯一多出来的是无尽的悲伤与仇恨。
“以后你就叫moy吧,这个名字很适合你。”托马斯的中文说的无比流利。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托马斯时,他细细的注视打量着自己,温和而绅士,那目光就像此刻将自己包裹的这股水流一般温暖而有力。
“moy~”每每想起,都好似托马斯在耳畔轻唤。
“moy?”
家欢陡然一惊,这声音真切无比如梦似幻。
“爹地?!”家欢又惊又喜又怕,托马斯分明已经……家欢怀疑是自己太过思念而产生了幻觉,忙关掉花洒。
这时,浴室的门口突然传来微弱的“咔咔”声,门锁在外面被轻轻扭动。
家欢猝不及防,连忙随手从架子上拿起一条浴巾,将自己草草裹住。家欢走出浴室,见是司柏宁不觉一惊:
“你——”
家欢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毕竟司柏宁之前口中所谓“处理”的对象,是自己的爹地。而家欢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这种词用在托马斯身上的。
“放心吧,托马斯现在自己的床上,书房我也整理好了,除了碎掉的珊瑚没法复原之外,一切都看不出任何破绽。明天一早,我们只要宣布托马斯因为兴奋过度,饮酒过量而猝死就可以了。”
司柏宁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毫不慌乱。这反而让家欢深感不安,心里跳的七上八下,没有一刻宁静。
家欢抓着司柏宁手,双眉紧蹙眸光怯懦:“宁~我怕。一想到爹地不在了,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司柏宁深吸一口气,温柔的握着家欢的肩膀,看着她悲悸的双眸。这一双晶亮的眼眸,早已变得赤红,肿胀的眼皮被撑的透明,在灯光下隐隐泛着微光。
“不用怕,记着你还有我。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那么这一切也就不那么可怕了,不是吗?”
司柏宁的话好像温润的泉水一般。家欢点了点头,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表情看着司柏宁。司柏宁心头一跳,这一夜,注定难熬。为了稳定家欢的情绪,或者说为了保证不从家欢身上露出马脚,司柏宁也不得不留下。
是夜,家欢蜷缩在司柏宁怀里,听着他心脏的搏动,每一次跳跃都那么的清晰有力。家欢脸颊渐红,不觉羞赧的将头埋了起来。司柏宁揉了揉家欢的头发,将唇贴近她耳边,一丝温热的气息伺机钻了进来:
“明天很关键,一定不可以让赵年恩看出破绽,知道吗?”
家欢躲着司柏宁的唇,心里砰砰直跳,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什,什么?”
司柏宁将手伸到家欢盈盈一握的腰上,慢慢向上滑动,那手指仿佛带电一般,引起一阵酥麻。家欢抑不住心跳,越发紧张起来,全身麻木无法动弹,只好任由司柏宁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宁——嘤~”家欢想要制止,刚一开口,便被司柏宁的双唇封住了嘴。湿滑的灵巧长驱而入,将一张小嘴塞得满满的。家欢不堪负累,蹙眉抬手推了推司柏宁紧实的胸膛,却反被他压的更紧。
见家欢依然用力抵着胸口,司柏宁终于放开了那张被吻的有些肿胀的小嘴,居高临下的看着家欢:
“你不是一直都想给我?为什么要反抗?”
家欢只觉胸口憋闷,她还没从爹地去世的悲悸中苏醒,又怎能全身心投入,在温存里承欢?
“今天,不太好吧?!”家欢不想说出这个让司柏宁的行为,显得不尽人意的理由。
她躲着司柏宁的目光,心里纠结无助。分明爱得深切,可偏偏总在不经意间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没来由的复杂情感,仿佛潜意识里并不认可她对这份感情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