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飞机突遇气流,紧张不安的轻呼声在整个机舱中此起彼伏。
家欢用力按着扶手上的电动按钮,将座椅从休息模式调整到普通模式,尽管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惊小怪,额头上却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权自强殷勤的递给家欢一张纸巾,轻声安慰道:
“别担心,这种事在飞机上很正常……”
说着,飞机再次剧烈颠簸,吓得他来不及合嘴,便趴到座椅下面掏出救生衣套在脖子上。
家欢白了权自强一眼,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空姐匆匆向这边走,家欢摆摆手向她要了杯饮料。
权自强诧异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家欢不以为意的扭过头看着他道:
“你不准备吃点什么吗?”
“啊?”权自强不解其意。
家欢小嘴一撇:“都要死了,难不成你想做个饿死鬼?!”一句话说完,权自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双手合十满嘴“阿门”“阿弥陀佛”的祷告起来。
家欢忍不住咯咯笑了一阵,才接过饮料咀着吸管畅快的喝起来。之前不觉得,若不是机舱中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家欢竟没发觉自己早已口渴。以往,各种饮料都是司柏宁或者凯蒂提前准备好放在她手边,现在一切都要靠自己,她难免有些不太适应。
家欢正想着以后要努力自强,忽然听到旁边的权自强念念叨叨计算起他的股票盈亏和保险赔偿金额,心里不由感到一阵厌烦,钱钱钱,这些人怎么满脑子都是钱。
家欢忍不住想到司柏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在整理城堡的资产,还是委托他人打理照看?司柏宁有没有提前订好自己的机票,后天会是晴天吗?
看了眼时间,距离东陵还有七个小时,没想到这短短几个小时的分别,竟然如此难熬,家欢忍不住叹了口气,却听到空姐发出令人心悸尖叫声:“我们要坠机了!要坠机了!”
机舱中顿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被一种极度恐慌的情绪所笼罩,此时机身再次发生剧烈抖动,茶几上的餐碟饮料和皮包全部被抛向空中,飞机似乎正在紧紧下坠。
做在家欢前排的一个乘客,挥着手向空姐索取呕吐袋,另一名乘客被困在卫生间,绝望而疯狂的哭嚷捶打着舱门。
满眼望去一片慌乱,到处都是哭啼的声音,家欢呆呆的坐在位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东陵城郊的湖边别墅中,赵年恩悠然的坐在餐桌前看报纸,莫莎莎端着鲜榨的猕猴桃汁款款走到他身旁:“有什么消息?”
莫莎莎不经意问了一句,便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吃起早餐。难得今天赵年恩不去公司,莫莎莎见他心情好,便更加卖力的与他好一番缠绵,早餐自然也就吃的吃了些。
莫莎莎面带红晕的忘了赵年恩一眼,却正遇到他投来的凌厉目光,不觉心头一紧。莫莎莎摸了摸脸颊,娇羞道:“怎么了?脸上有东西?”
赵年恩眯了眯眼,将目光从她眼角的皱纹上移走,再美丽的花朵也有枯萎的时候,而皱纹就好像花瓣枯黄的边缘一样煞风景。
“托马斯死了。”
赵年恩语调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似得,没有任何感**彩。
莫莎莎双手一颤,刀叉跌落在骨瓷餐盘边缘发出清脆的一声。她眸光涣乱,眉头紧紧缩成一团望向赵年恩:
“托马斯……爵士?”
“现在还未公开。”赵年恩翻了页报纸,继续完,微微抬起头看了眼魂不守舍的莫莎莎:“快点吃,不然又胃痛。年纪大了自己要注意身体。”
莫莎莎恍然低头看了眼盘中的煎蛋,和撑在桌上仍旧颤抖不已的双手,心跳越发慌乱起来。
老?他是在暗示我老了吗?还是因为托马斯不在了,而想要趁机摆脱自己?莫莎莎心念急转,她无法判断赵年恩的真实意图,却又不敢掉以轻心。
赵年恩昨天下了飞机便直接来到别墅,却将这个消息一直放在心里直到现在才告诉自己,这又意味着什么?想归想,莫莎莎顺从的重新拿起刀叉,默默将盘子里的鸡蛋和沙拉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