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晓了然,转向姬宁,&ldo;这位小姐,之前我喝多了,多有冒犯,还请见谅!&rdo;
白色polo衫的男子也白了一张脸,低头哈腰致歉。
姬宁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看他们这个样子,知道是受了教训的,&ldo;我接受了。&rdo;
&ldo;行了,以后眼睛放亮点,否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rdo;楚佑年凉凉的摆摆手,&ldo;滚吧。&rdo;
两人如蒙大赦,转身就走,好似背后有鬼追赶。
危机解除,姬宁松了一口气,正想和谢望舒道谢,冷不防手腕又被他握住。他手心有些凉,握在手腕上却令她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灼热感。
她吃惊的抬眸看他,他背光而站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抿得紧紧的唇和紧绷的下巴。
谢望舒根本不给她反应的速度,拉着她转身而走,大步流星。她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只能跟着他跌跌撞撞的穿过人群,往酒吧外边走。
身后传来楚佑年调笑的声音,&ldo;哎,谢望舒你过河拆桥的本事越来越大了!美是被你救了,好歹你也让我和美人说句话吧!&rdo;
最后一个&ldo;吧&rdo;拉长又拉长,一字一句钻入耳中,姬宁听了,脸颊微微发烫,被他握住的手腕,越发灼热。
两人穿过酒吧,中间有人端着酒杯行过,不小心撞在了谢望舒身上,杯中金黄色的酒液洒在他胳膊上,他亦不发一言,握着姬宁的手,一路到酒吧门口。
&ldo;在这站好!&rdo;他言简意赅的吩咐。
姬宁抱着包站在门口,夜色深沉,酒吧彩色的霓虹灯闪烁,交织成纸醉金迷。她将视线放于行走的路人身上,看着他们或兴高采烈,或面无表情的经过。
黑色的车子定于门口,谢望舒打开车窗,探出半个头,&ldo;上车!&rdo;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在夜色中模糊不定,语气冰冷,姬宁就有些惴惴不安,听得他一声&ldo;上车&rdo;,乖乖的打开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的一瞬间,车子猛然发动,她因为惯性跌坐在座位上。
车子汇入车流,尽管是晚上,路上的车比白天少不了多少。小小的车厢里,气氛冷凝,他一直冷着脸,专注的开车,看也不看姬宁。
姬宁被凝滞的空气弄得越发紧张,不自觉的捏紧了安全带,悄悄地偷窥他的脸色,忽然的就有些生气。
他这是生的哪门子气!今晚遇见危险的人明明是她好不好,这人怎么一点不知道关心人?对着小月的温柔去哪里了?!
她心中烦躁,侧过头不再看他,只觉得烦闷,于是打开了车窗。
秋风夹杂着这个城市特有的味道拂到脸上,钻入鼻腔,吹乱了头发,有几根不安于室的头发贴在了脸上,她伸手拨开。
n城夜晚的风很凉,带着秋天特有的清爽,脸颊的温度降了下来,心底的烦闷和生气一扫而空,连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姬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恩将仇报了!
她是个成年人,又不傻,今天如果不是谢望舒,那张平晓如果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她根本不会有反抗的余地。她问自己,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后果是不是她能够承担的?所以,尽管谢望舒摆着一个臭臭的脸色,她又有什么理由生人家的气,说到底,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么想着,谢望舒的那张黑脸也顺眼多了,她把车窗关上,正好前面是红灯,车子顺着车流停了下来,她忍不住转过头细细的打量他。
不远处是偌大的看板,灯光闪灿,映着他的侧脸,真的很好看,侧脸轮廓俊美,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有点薄,最好看的下巴干净而精致,流露点点倨傲,这么看着,真真有些美人如玉的感觉!
&ldo;看够了吗?&rdo;他冷冷的说。
&ldo;呃……&rdo;被抓包了,&ldo;没有!&rdo;
她理直气壮得不得了,谢望舒也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不过心底的纷乱被她这么一弄,倒是消散了不少,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驶动,车厢内的气氛终于好了一点。
紧绷的大脑这么一放松下来,姬宁才猛然想起来,她就这么被他拉着走,都没有和包可爱他们说一声,还有她的外套,那可是她最喜欢的外套之一,也不知道他们记不记得帮着拿回来。
要不要给包可爱打个电话?她掏出手机打了两通电话,都没有人接,想来酒吧里比较吵,根本就听不到。
谢望舒一直注意着她的小动作,看见她脸上的失望,于是问道:&ldo;给谁打电话呢?&rdo;
她把手机收进包里,&ldo;给可爱啊,我想跟她说一声我提前走了,还有让她记得把外套帮我带回来!可是她没接。&rdo;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指节分明,&ldo;心挺大。&rdo;
他说了这么一句,她没有听明白,再问他,他却跟闭了嘴的河蚌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了,她只好闭嘴。
车子顺利的驶进姬宁住的社区,在她楼下停下来,姬宁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来,谢望舒从另一边下来,走到她面前。
社区的花园里种了各色的月季花,白日的阳光下,粉色、白色、黄色,颜色各异,每每经过,看着娇嫩的花朵都会觉得心情好又暖,此时却只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月季花的香味。
谢望舒一手扶在车门上,对她说:&ldo;上去洗澡睡觉,什么都不要想,以后酒吧那种地方少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