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辛感受到目光,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石泉朝他走了过来。
郁辛周边没坐什么人,还有空位,石泉顺势就坐在了他身边。
包厢内音乐在石泉落座后,便又再次响了起来。
但郁辛能感觉到有人正看着他们,视线与石泉的靠近都让郁辛紧张起来,他的肌肉僵硬,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说着抗拒。
“好久不见。”石泉从桌上拿了杯酒,说道。
他的语气仿若只是寒暄,但郁辛却不敢放松,他无法忘记石泉曾对他造成的伤害。
郁辛抿着唇没有回答。
石泉似乎也不太在意,喝了口酒后说:“我前段时间去看了刘老师,她老了很多。”
刘老师是郁辛高中时候的班主任,郁辛听着石泉提到她,垂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他浑身绷得更紧了。
“年轻时候那么风情万种的一个oga,其实老了以后去看,也不过如此。”石泉看向郁辛,“郁辛,我觉得你可以抽空去看看。”
郁辛眉头微拧,他看向石泉,唇瓣抿成了一条线,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没有将话说出口。
郁辛有些坐立不安,他想要逃离,却找不到理由和借口。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郁辛的错觉,他总觉得傅恒郢的视线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这边。
那种视线太过强烈,哪怕郁辛没有抬首去确认,也能隐约感知。
“你好像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
或许是看出来郁辛的抗拒,石泉选择了换一个话题。
“郁辛。”石泉脸上露出了恶劣的笑,“我听说,你和顾淮离婚了。”
很不巧,音乐在石泉说出这话时,恰好停了。
本嘈杂的包厢一瞬间静了下来,再加上石泉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小,郁辛离婚的事情,就这样正正好落入了几乎每个人的耳朵。
周遭人的视线一瞬间全数落在郁辛的身上。
郁辛看向石泉,他想问石泉为什么知道,毕竟他和顾淮离婚的消息,他至今未曾和任何人提起过。
“我和顾淮认识,就在前几年校庆的时候。”石泉看出了郁辛的疑惑,解答道:“他告诉我的,你们离婚了。”
郁辛不能理解顾淮为什么要将他们离婚的消息告诉石泉,但转念一想,又似乎懂了。
他和石泉的关系,顾淮是知道的,联想顾淮与他离婚时,已将他厌恶到了骨子里,那么在离婚前,他必然已经需要一个与他同样的人给予认同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你有同样一个讨厌的人时,你们之间的友谊就完成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