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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怀疑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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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师兄”像是打了报告，完成了任务。

蓬头垢面的少女反手便将背上的人甩在了地上，暴起一片灰尘，然后拍了拍手，把方才扔人抹上了的一点血全都擦在了两侧的衣衫上。

浑身冰冷，神情悲怆的徐帘雾面上骤然多了一瞬空白，皱起的眉眼里全是呆愣。

他看着宁焘四仰八叉的尸身，又看着裴裹儿满脸怨气的样子，着实说不出责怪的话，憋地一本正经的话里都带了些崩溃。

“你为何要扔了他？”

“他既已然死了，死后也该给个体面。”

恰逢此话一落，面前的人双膝一软，“咚”地一声瘫坐在了地上，脸上都是生无可恋，似乎被他的话伤了心。

徐帘雾惊地手部一抖，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了。

可是方才说的话太重了，苍生道里的女子太少，他也确不会与师妹们多闲聊。

小裴带了宁焘尸身回来，定是千难万苦，反倒是他还未曾感念恩情，竟还出口训斥。

只是这般待一死人，他还是觉得委实不妥。

“小裴，你若不先起来说话。”

这般模样看着，他真是什么也都说不下去了。

发髻散乱的少女，不顾仪容地坐在地上，往日里带笑的眸子里，也都是说不尽的木然，像是丢了魂一样。

好久之后，徐帘雾站立不安到一定是要将裴裹儿扶起来了，就听到一声慢了许多拍的话。

“还没死。”

“嗯？”

徐帘雾大惊失色，伸出的手还没叫人拉稳，回身之际，起到半空的裴裹儿又摔了个屁墩。

听到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何事，他满目歉意地将地上的人重新拉了起来，甚至又怕力气不够，左手扶住了人的腰。

想前后看看她是否真的站直了，亦或是摔伤了，却正巧瞧见了蹭了一层灰土的屁股，手便直接给人拍了拍。

听到声音冲过来的楼莺见这场面，眼里全是呆愣。

大师兄怎地待这女子跟孩子一般，竟还给人整理衣衫。

何况那女人长得哪里是幼态，分明跟凡间青楼里的娘子们一般，一双眉眼不用动，都便跟朝人撒娇施媚一样。

裴裹儿倒也乖乖站在那给人收拾，一点也不动，甚是听话。

“小裴，你方才说，没死？”

徐帘雾紧紧抓着她的手，目光如炬，只是短短一句，他便近乎全都信了，宁焘真的没死。

“没死。”裴裹儿点点头，肯定道。

“怎么可能！他分明已然没了心跳。”

楼莺瞪大眼睛，表情扭曲地指着墙边僵硬的尸体，像是生怕这人真的会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