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身体僵硬,在他怀里不住地挣扎。
她嘴角被咬破了,血珠渗出,下一秒又被他吮回舌尖——有种独特的清冽气味。
谢盈朝盯紧她唇上的血迹:“和谢斯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许鸢眼里噙着泪:“他和你不一样。”
至少在床上,他从不这样。
谢盈朝停下动作。
并不是因为她的眼泪,也不是因为她的话。
而是因为,探进她衣边下的指尖,触摸到一块疤痕。
两竖两横,一个“止”字。
——谢斯止的止。
他原本就沉的脸色,一瞬间阴郁了。
第94章
谢盈朝对自己的东西有重度的洁癖,但他不会轻易将人囊括到自身的界限内。
年少时,曾有过一段荒唐时光,因为他从未把那些女人当做“自己的东西”,所以与人分享也无所谓。
许鸢,是第一个被他打上“自己的”这一标记的女人,所以对于她的背叛,才会格外愤怒。
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早已学会不把情绪外露,无论喜怒。
但这一瞬——阴郁压不住、森冷压不住、想把她掐死的念头也压不住。
他克制着自己,缓缓松开手。
女孩脸颊是薄瓷的颜色,如一片雪,又如一片风中的羽毛。
低顺眉眼时,总能激起人内心深处将美好的东西揉碎的残虐欲。
可她自己全然不知。
在与他贴近时,她神情痛苦。
但察觉到他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杀意后,她反而平静了。
意识到,自己在许鸢眼中,是比死亡还要令她恐惧厌恶的东西之后。
——谢盈朝原本就深邃的眼眸,又黑了一层。
……
许鸢被带回房间。
偌大的屋里只有她自己。
她解开盘发,取出谢斯止的臼齿。
黑暗里,她握着臼齿靠床坐着。
窗外的夜漆黑无边,几乎透不进一点月光。
……
连续很多天,许鸢都没有再见到谢盈朝。
但她没有侥幸以为,这是他的仁慈,他的放过——只不过因为她腰上的那个字,让他暂时打消了念头。
刺下时很疼,从前日夜看着,满心只有厌恶和不愿回忆的过往。
没想到多年后,在这陌生的国度,那个疤痕却能短暂地将她拉出泥沼。
许鸢将臼齿埋在窗台的花盆里。
里面种了谢盈朝喜欢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