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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知道我最怕水，她落水后你便跳水救人，还亲自给她渡气。你知道我最喜欢星辰，便不惜闹得满城皆知，你们在画舫上披星拥吻。”

“现在如你所愿，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了，你不解释一下当年的真相吗？”

霁兰停在云别尘伸手就能抱住的位置，微微仰头看着云别尘，肩膀微微颤抖，好一个我见犹怜。

锦瑟见云别尘眼神有了松动，赶紧跪地助攻，“小姐这是何必啊——不管世子有什么苦衷，害小姐断腿的始终是世子——”

锦瑟像是下定决心打开积压已久的心结，瞪着云别尘，“就算再来一次，就算奴婢豁出性命，也要切断绳子！”

主仆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刺激着云别尘心底深处的软肋，让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也轻易把话题从林琅音转到霁兰身上。

林琅音躺在榻上，半明半暗的光线挡去了她的表情。

指尖很慢很慢地握紧，贝齿也咬紧了下唇。

原来霁兰怕水。

所以那日颜阿曼的动静那么大，云别尘却迟迟不见踪影也就说得通了。

他在等待颜阿曼推她入水。

林琅音闭上双眼，突然觉得那晚的星空也没多美了。

“算奴婢求世子了，放过小姐吧。小姐走出这段阴霾用了很多年，好不容易就要忘记世子的时候，为何世子还要出现啊——”

“住口。”霁兰抬手在锦瑟脸上落下一个巴掌。

她语气冷冷的，浑身却在颤抖。

“休得胡言乱语。”

“小姐你打我？”锦瑟不可置信捂着脸颊，看似心疼霁兰，实则是把霁兰这几年的苦楚讲述给云别尘听，“自从小姐的腿断了后，再没骑过马。曾经飒爽无双的小姐已经不复存在，整日在被窝里抹泪，旁人不知奴婢还不知吗？”

“还有几次，小姐竟然想用极端的方式——”

锦瑟深吸口气，下一句还没说出口，门外就传来一声冷哼。

“怎么蜀安侯府没有地方教训下人了?在云府演这么一出儿给谁看呢？”

花嬷嬷跨进门槛，身后跟着小翠还有府医，她先是看了眼霁兰，冲霁兰施礼后，给府医使了个眼色让府医给林琅音查看伤势。

花嬷嬷站在原地，冷眼剔看锦瑟，“就是你蓄意谋害世子？”

感受到花嬷嬷的杀意，锦瑟垂下头掩饰眼里的不服，“奴婢不敢，奴婢知道世子武功高强，定能察觉马车异动。奴婢不过是想耽搁点时间罢了。”

花嬷嬷什么都没说，缓步走向锦瑟，“抬起头来。”

锦瑟慢慢抬首，还不等看清花嬷嬷的脸，另一边脸就被狠狠刮了一下。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房间顿时寂静，霁兰屏住呼吸，慢一拍的挡在锦瑟面前，哭着向花嬷嬷道：“锦瑟是我的婢女，做了什么错事都是我的不是，嬷嬷要打就打我。”

花嬷嬷赶忙后退一步，讽刺道：“霁姑娘可莫要折煞老奴，老奴只是一介普通奴婢，可不敢碰霁姑娘一根汗毛啊，不像蜀安侯的下人，敢随意谋害世子。”

她偏头看向锦瑟，啧啧摇头，“还有，老奴岁数大了，留在她脸上的印子都比霁姑娘深。霁姑娘要是舍不得打，就跟老奴说一声，老奴乐意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