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气愤填膺地应和,完事追问:“可这把看起来既不像房门钥匙,也不像车钥匙呀。”
果果捻起盒子,贱笑着在顾寻眼皮子底下晃了晃:“这把钥匙呀,是开心门用的。寻寻,人家景侦都把心门的钥匙送你了,你是不是得有点表示啊。”
顾寻眼皮直跳:“我觉得是你们解读过头了。”
前排装睡都快装不下去的景侦用意念一个劲点头:他真没想这么多,那就是个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最新款,到底能开哪扇门……你问设计师去啊!
“寻寻,你这么不解风情是会让人家伤心的。”果果挤眉弄眼的功力更上一层楼,看得顾寻特想把她送医院去看看是不是得了面部抽搐。
下了车的景侦逃也似的先走了,留下四个姑娘站在门口向送她们回来的司机招手告别。
车一开走,三名室友顷刻变脸,那小脸一个赛一个地严肃,顾寻都有点不适应了。
“寻,穆媛媛在你家车里安窃听器了?”小静问。
顾寻摊手:“我又没检查过车,怎么知道。”
白白懵了:“那你刚才怎么不让我们聊臭豆腐啊?”
顾寻很无奈:“车里除了咱们还有个司机呢。”虽然司机是顾爸爸早期的弟子,在顾家待了二十几年,绝对信得过,但顾易的意思是这事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使自己人也没必要全告诉一遍,免得人多口杂走漏了风声。
仨人都无语了,还以为能再唱一出大戏,整了半天是她们自嗨呢。
“先去教室占座吧。”顾寻带头往校园里走,那三个立马跟上。
果果不放心地问:“你哥这个计谋是挺好,可这样一来臭豆腐就变成了诱饵,你不担心吗?”
“担心是免不了的,但是,”顾寻顿了顿,“臭豆腐的窝里到现在还有一件我小姑买给它的小衣服,本来都被我爸丢出去了,不知道它从哪捡回来的,我想它的心里从来没忘记过我小姑,它一定和我们一样,期盼着将凶手捉拿归案的那天。”
果果扁了扁嘴,眼圈有点泛红。
小静和白白也都没再说话,四个人沉默着去到教室,安安分分上自习,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四个人的小分队变成了三个人,不见了的那个人是顾寻。
下午,顾家武校。
穆媛媛百无聊赖地坐在背阴处,看着学员们绕着操场跑圈。顾家上下没一个闲人,所以顾易一走就没人搭理她了。她手里把玩着一朵不知从哪摘回来的野花,视线有意无意地瞄向不远处的房子,那是顾家人住的地方,那只黑猫就在里面。
早知道东西在那只黑猫身上,她又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浪费这么多时间呢。穆媛媛的手掌缓缓握紧,将那朵漂亮的小花捏成了一团。
她很想冲进去把那只黑猫抓出来,可这里是顾家,高手如云的顾家,仅凭她一人之力不但拿不走黑猫身上的东西,还可能会暴露身份。
忍,她要忍住,黑猫早晚要到宠物医院做后续治疗,那时才是最适合的动手时机。
穆媛媛垂下眼帘,看着手机上一张翻拍的x光片,那是一只猫的全套片子,其中一张能清晰地看到猫后腿里嵌着个长方形的小薄片。她又翻看这家宠物医院的地形图,思忱着哪里最适合下手。
忽然,远处正在操练新学员的顾爸爸一溜烟似的冲向房间,几名跟顾家关系不错的教练也都往那个方向跑。穆媛媛不明就里,急忙站起身跟了过去。
顾家住宅里,顾妈妈坐在某个房间的门口,右脚向内折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房门敞开着,地上还有一滩白色液体以及几块碎瓷片。
“骨折了,”顾爸爸心疼坏了,“你怎么搞的?”
顾妈妈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手却固执地指着对面的房间:“快去追臭豆腐,它,它跳到窗台上去了。”
刚好赶到的穆媛媛扭头一瞅,正瞧见黑黑的浑圆身体从对面的窗户一跃而下。
顾妈妈更急了:“赶紧去追,它腿上发着炎呢,不能让它出去乱跑。”
顾爸爸气得直挠头:“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要不你比臭豆腐瘸得快。”他边说边抱起顾妈妈往外面跑,相熟的弟子立刻去开车。
顾妈妈边叫其他人去找臭豆腐边跟顾爸爸解释:“我这不是想给臭豆腐补补身体,给它热了点羊奶嘛,谁知道一开门,它正好从里面冲出来,我怕踩着它,躲得动作大了点,把羊奶打翻了。”
顾爸爸又心疼又好笑:“然后你就踩羊奶上摔了?”
顾妈妈抽抽鼻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顾爸爸实在不忍说重话,只得安慰道:“我先送你去医院,臭豆腐从小在外面野,不会有事的,待会我让师弟亲自带人出去找,你就别操心了。”
顾妈妈似乎很不放心:“可一定要找回来啊。”
顾爸爸难得强硬一把:“你管好你自己吧。”
两人走远了,声音也听不清了。
被委以重任的师弟立刻招呼入学更早的一批学员分头出去找,穆媛媛闲来无事,混在人群里也跟出去找。不过和别人没头苍蝇似的到处碰运气不同,她的目标很明确,凭着窗外一枚新鲜的猫脚印判断出臭豆腐离开的方向。
刚出校门口,穆媛媛就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移动,她回头看看不远处正在找猫的学员们——这里实在不适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