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译:“多谢。”另一部电梯缓缓开启,宋译率先迈进了电梯,杜南风也跟了进去。“怎么不多休几天假?”杜南风问。两人在国际司共事,也曾一起赴国外参加过外交活动,一起遇过险,早已是至交。“还有工作要汇报。”宋译说。杜南风了然。宋译曾作为驻西思贝大使馆的参赞,任期满后,回到部里是要作汇报的。杜南风要给宋译接风洗尘,宋译说婚礼在即,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吃饭的时间以后有的是,暂时免了。杜南风只好作罢。汤琳进了翻译司攀司长的办公室,笑着喊了一声攀司长。坐在办公桌后的攀司长抬头,满脸笑容:“来来来,这几年驻外怎么样?说说你的心得。”汤琳立即道:“攀司长,我正要来向你汇报。”她说起了在西思贝驻外的体会。攀司长点头:“看来这次历练得不错。你在西思贝的事我有所耳闻,不愧是我们翻译司出去的人。”“幸不辱使命。”汤琳微微笑道。“好!”三年前攀司长就器重汤琳,从这几年驻外来看,他果然没看错她。他又道:“国际司赵司长也听说了你在西思贝的所作所为,对你的一些做法很赞赏,想再认识认识你。”汤琳是见过国际司赵司长的,但他们的接触不多。“我们现在就走吧。”攀司长说。汤琳应:“好的。”然而汤琳又觉得不对劲,即便是赵司长对她的一些做法很赞赏,但赵司长到底是国际司的,他怎么会因赞赏就提出要再认识认识她?她觉得奇奇怪怪的。攀司长回头,见她思量着落后了几步,不由得说道:“赵司长应该刚好休息,我们快点儿。”汤琳没再多想,快走两步紧跟在攀司长身后。宋译刚好向赵司长汇报完工作,两人正在闲聊。赵司长无意中问起汤琳:“在西思贝,你是参赞,你对汤琳评价如何?”宋译说道:“中一外的高材生,在人才济济的翻译司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不仅如此,她也极有外交才华。”“除了翻译,还极有外交才华?”赵司长一讶。翻译人员有外交才华不意外,但宋译对汤琳的称赞中加了“极有”二字,倒叫人吃惊了。不过,他想起他所听闻的一些事,倒缓缓点了头,眼中露出惊喜与赞赏之色。“这是肯定的。”攀司长的声音传来。宋译和赵司长转头,看向门口的攀司长,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攀司长身旁的人。“赵司长,这就是我们司的汤琳,我给你带过来了啊!”攀司长笑道。汤琳立即喊了声:“赵司长。”而宋译一下子捕捉到攀司长眼里闪过的一丝“意味深长”,想起刚才赵司长忽然问起汤琳,以及谈及汤琳时赵司长的神情,他立即想到了什么,暗叫不妙。他眼皮微动,抬眼看着汤琳跟在攀司长身后进来。“宋参赞也在?”攀司长走进来,笑着招呼了一声宋译。宋译点头,温雅笑道:“攀司长。”等攀司长和宋译相互招呼完汤琳才看向宋译叫了声“宋参赞”。宋译在这里她不惊讶,因为宋译原就是国际司的人,赵司长一向器重他。宋译回望汤琳,“嗯”了一声。赵司长满脸笑意地招呼汤琳:“不必拘束,过来坐。”汤琳在赵司长的注视之下走到宋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赵司长的目光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攀司长则在宋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汤琳一坐下赵司长就问汤琳在西思贝怎么样,辛不辛苦。语气关切。赵司长一度是宋译的领导,汤琳自然说不辛苦。赵司长又问西思贝南方方言有些话怎么讲。汤琳说了一些,赵司长时不时笑道:“这话有趣。”攀司长也在一旁点头。办公室里气氛轻松愉快。宋译一边喝茶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半晌,他神色自若地道:“西思贝南方方言异常难学,汤琳学得很快,一个月不到就讲得很流利。”“看来你对汤琳的工作很满意。”赵司长看向宋译笑道。宋译放下茶杯,说道:“是。就像刚才一样,我就不避嫌了,翻译方面,无论多难的语言,尽管找她。”宋译说的刚才是指攀司长和汤琳来之前赵司长让他评价汤琳时,他对汤琳的那一番颇高的评价。但赵司长和攀司长都一下子抓住了宋译话中的重点“避嫌”。攀司长知道汤琳和宋译的背景,他们的父亲是世交好友,但说“避嫌”也太重了,除非……攀司长和赵司长做了几十年外交工作,什么话什么意思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一听宋译这话他们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