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刚去厨房吩咐完毕,出来走到长廊上,撞见满脸委屈的倚翠,她笑了一声,讥讽道:&ldo;倚翠,怎么不在屋里?你的金簪都歪了,快去整理一下吧。&rdo;
倚翠憋着一口气,不敢和她置气,不言不语地走过她身边。
一丈青候在门外,听见这一幕,轻点着绣春的额头,悄声道:&ldo;你干嘛老找她的不是?给六娘听见了又要怪你。&rdo;她摇摇头,叹了口气,&ldo;倚翠这姑娘心越来越大了,打扮得比六娘还贵气。看她那几根明晃晃的金簪,今日六娘头上一根都没呢!&rdo;
&ldo;就是,&rdo;绣春皱皱鼻子,&ldo;我就看不惯她那副小老婆的样子,老爷还没说提她做第七房呢,你看她狂的。&rdo;
&ldo;别说了,你快去伺候着,小心等下六娘喊你。&rdo;一丈青将她推进房,自己站在门外。
不一时,来昭来了,见自己老婆站在上房门外,小声问:&ldo;老爷带了酿螃蟹来,要不要摆上两盘?&rdo;
&ldo;摆,当然要摆,让六娘和老爷一起吃。老爷带来的东西,却没上桌子,他还以为六娘小气藏私呢。&rdo;一丈青道。
来昭点点头:&ldo;那好。&rdo;他招手喊在院里玩耍的小丫头喜儿,&ldo;你去厨房说一声,让她们把老爷带来的酿螃蟹也装上两盘。&rdo;
&ldo;知道了。&rdo;喜儿笑嘻嘻应了,转身就跑。
一丈青在后面摇头:&ldo;这丫头……吵到老爷,你就知道厉害了。&rdo;
西门庆垫了两个靠枕在身后,躺得比李瓶儿还要舒适。窗外照进秋季的暖阳,晒在人身上暖暖的。他眯眼瞧着六娘,感慨道:&ldo;我成日东奔西走,给你们挣银子,就属你过得最自在了。瞧这小日子,过得比我好多了。&rdo;
李瓶儿坐在炕桌对面,将果碟朝他推了推:&ldo;老爷尝尝。&rdo;
西门庆不动:&ldo;懒得动,你喂我。&rdo;
&ldo;呵呵,&rdo;李瓶儿尴尬地笑笑,真想将他一脚踹出去啊。可是她不敢,西门庆还没死呢,还是地头蛇般的存在,黑白两道通吃,她拿什么本钱跟他叫嚣?她转转眼珠,道,&ldo;没筷子,您将就一下,自己吃吧。&rdo;
西门庆斜眼含笑看她:&ldo;何必那么麻烦,你用手捏一粒递给我就行了。&rdo;
李瓶儿心想,好吧,既然你不嫌我手脏,那我又何必娇情?于是,她伸手拈了一颗果脯,递过去。满心以为西门庆会伸手来接,谁知他撑起上半身,把嘴凑上来,连同她的两根指尖一起含住。
李瓶儿微愣,赶紧往外抽手,西门庆用牙尖轻咬着不放。李瓶儿吃痛,不敢硬拔。西门庆握住她的手,舌头一卷将果脯吸走了,然后又吸着她的两根指尖,辗转碾磨。
西门庆的皮相还是很不错的,起码在清河县,要找出似他这般身材魁梧,姿态潇洒,既风流又俊俏,还懂风情的男人,真是难上加难。
秋阳照在西门庆俊俏的脸上,他眯眼含笑,用牙齿细啃着她的指尖,既不会太轻让她察觉不到,又不会太重让她疼痛。指尖上痒痒麻麻,李瓶儿的心抖了抖。
若不是知道这是一匹无下限的种马,她可能真就沉沦在这副慵懒大猫咪的景色里了。
&ldo;松口!&rdo;李瓶儿又羞又气愤,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拍打他的嘴,西门庆见她肯过来,伸手一拉,搂住了她的脖子,就想先亲个嘴解解馋,谁知绣春进来了。
绣春刚踏进门,就大大咧咧回话:&ldo;六娘,都安排好了,一会儿就能把酒席送上来。&rdo;
西门庆心里暗恨这奴才太不识趣,却又不好当着没收用过的丫头的面和六娘调情,只好松开自己的嘴,用手捏着李瓶儿的两根细白手指。她最近长了些肉,手指不再枯瘦,修长又圆润,指尖修得圆圆的,并没有染指甲,显出健康红润的光泽。
西门庆爱不释手,又捏了两捏,这才松开。
李瓶儿趁势收回手,悄悄在桌下用手帕狠狠地擦了又擦,大声问绣春:&ldo;倚翠呢?喊她过来伺候老爷喝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