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唇。「我喜欢这个糖果的譬喻。」「我也不在乎喜欢的人过去情史丰富,只要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专心专情对我……但是某个人,连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专心专情对我。」她圈住他颈项,微笑凝视他渐渐泛红的脸庞。「我就是没办法喜欢别人……」他困窘地承认。「我认识不少女性朋友,和她们谈得来,兴趣相投,她们条件也都很好,但我就是无法对她们心动。」爱情,是一种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爱上了她,她变成他的主宰,他的一切,全都由她。「我懂,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爱上你,其它人都不放在眼底了。和江裕讲话时,我不断想到你,他开口闭口都在要求我如何,你却从来不要求我什么,你只是默默付出,但我不是因为你宠我、哄我才爱上你,我爱你是因为,你就是我真正想要的……」她爱江裕,是爱个理想,爱她想象中的爱情,而他给的是一种实际,一种生活里随手可掬的暖,一把雨天的伞,一件挡风的外套,一个伤心时的拥抱,他自成一种理想,他潜移默化了她,他成了她的理想,成就她最终的爱情。她凝视他双眸,微笑道:「我爱你,雨阳……」他听着,心强烈地悸动,低下头,吻住她弯起的唇。这一路,他爱得压抑,爱得辛苦,爱得濒临绝望,因她这句话,一切都值得了。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推在门板上,热烈亲吻,无声而激切地诉说这些年的爱恋,她曲线柔腻,紧贴他胸膛的感觉美妙至极。他少有的热情让她招架不住,她软绵绵地靠着墙,他强硬的身体抵着她,像一种暧昧的威胁,令她兴奋地颤抖。暂且分开,他们喘息着,眼底情欲蒙盹,他花了点力气才挤出声音。「该睡了,你进房间吧,我睡客厅。」他努力不要去想象她躺在他床上的模样。「天气很冷,你会感冒。」他的眼睛在说,他不想停止,她的眼睛大概也是。她有准备了,打算让情况顺势发展,没想到他会打住,她有点失望。「只睡一夜,不会怎样。」她滟红的唇,柔美的肌肤,凌乱的衣襟,令他天人交战,他想抱她,但没有保护措施,他不想冒险。「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她豁出去地大胆开口,双颊烧红。这句话差点害他失控,他喉头艰难地动了动,苦笑。「不,我想那不太好……我没料到,没有做保护措施,不行。」他随目口察觉手里被她塞了什么,低头一瞧,是一盒保险套。「我刚刚在便利商店买的……」她眼光乱飘,没敢看他,连耳根都红了。她主动买,代表她想要……他眼色黯了,握住她下巴,眼对眼,她眸光闪烁,混合着羞涩、坚定与对他的渴望。他再次吻住她,推开她背后的门,进到房间里。他没开灯,月光从天窗静静渗入,他将她放倒在床,以身体覆住她,热烈亲吻。她柔软柔腻得不可思议,他吻她,轻轻咬噬,不放过她每寸肌肤,他的大胆而温柔,喉间低沈地滚动喃喃爱语。他的重量令她愉悦,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她肌肤,她敏感地低吟,心跳狂乱,紧紧拥抱他。当衣物褪尽,身体贴住身体,她为他热烫绷紧的躯干亢奋,他们的喘息变得潮湿沉重,他们凝视彼此,看见彼此眼底的张扬。他握住她双腕,固定在她头顶上,沙哑道:「我想看你……」这受限的姿势很无助,但因为是他,她不怕,温驯柔媚地袒露自己。他的眼神炙热,有点危险,勾引着她身体里的战栗骚动,想占有他,想被他占有。她难耐地低唤:「雨阳……」他眸光闪动,俯身,温柔而略带野蛮的吻落上她的嘴。他松开手,感觉她搂住他,他双手滑到她腰后,抱着她沈入被褥里,一同沉沦……(1)陶雨阳一如往常七点醒来。他通常独自迎接早晨,但今早,他有个伴。他看着身边的女人,她酣睡着,穿着他的睡袍,秀发凌乱,两腮淡红,他胸膛泛起一阵温热涟漪,想起昨晚缠绵,他脸庞发烫。曾想过,男人到了三十岁还没有经验,好像有点逊,但昨晚和心爱人儿分享这私密体验,他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对的。他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描述这绝顶美妙的感受,只能说……毕生难忘。他下床,盥洗更衣,挑选领带时,床上的女人朦胧醒来,望着他。他道:「我要准备上班了,先帮你买早点回来,想吃什么?」「嗯……」乍见有点陌生的摆设,辛纯恩还迷糊着,只觉全身酸软,然后才想起昨夜。「萝卜糕、米浆……」她打呵欠。「我还想睡……」「睡吧,你晚上才开店,可以睡晚一点。我会把早点放在电饭锅里保温。」她困倦的模样太可爱,他忍不住想碰她,走到床边,替她拉好毯子,亲吻她额头。「我原本答应我爸妈,这两天要回老家一趟,我想取消,尽快把工作做完。」「为什么取消?」「我想陪你。」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身边。「这样不好吧?你爸妈会不会觉得我霸占你……」她担心给他父母留下坏印象。「我老是敷衍他们安排的相亲饭局,怎样被唠叨都不交女友,现在说我想陪女朋友不回去,他们大概会求我不要回家,多多陪你。」她笑了。「这就是二十岁和三十岁的差别,年轻时父母担心孩子谈恋爱谈昏头,被拐跑,年纪大了他们反而担心孩子不被拐跑。」「如果我想带你回家,你愿意吗?」他想尽快将她介绍给父母。「太快了吧?」「他们常听我提起你,知道我和你认识很久,对你挺熟悉的。」「所以他们知道我是夜店女王……」她对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后悔,也不在乎蜚短流长,但听他说双亲是朴实保守的人,她担心他们难以接受她。因为爱他,会主动考虑他的处境,怕他为难,想让他有面子,想让他以自己为傲。「嗯,他们知道。他们常说,人要相处后才知道真性情,听人转述的,只能信三分。我妹你也见过几次的,她很崇拜你,说你是漂亮独立的女性,提到你时都是赞美。」他轻拂开她额上发丝。「你要不是这么美好,我不会迷恋这么久。」她脸红。「你是中了我的蛊,才会迷恋我。」他低笑。「我该走了。」他放下遮光的窗帘,替她拉好毯子,看她慵懒地在他床上,对他微笑,他恋恋不舍,真不想去工作。她招手要他靠近,他俯低身体,她伸臂揽住他,在他脸颊一吻。「路上小心。还有……」她悄声道:「昨晚……感觉很好。你真的在各方面都不会让我失望耶……」他耳朵一阵热辣,腼地垂下眼,不敢看她。陶雨阳买了早点放电饭锅,出门上班去。他心情很好,觉得今天阳光格外温柔,空气芬芳,寒风不大冷,平常狭窄枯燥的城市,今天看起来美妙宜人。他抵达办公室,开始一天工作,打算晚点才通知父母他不回家。忙到十点多,助理进来报告,有位辛先生找他。他认识的辛先生,只有一位……助理把人请进他办公室,果然是辛人友。他们认识许久,但谈不上有什么交情,陶雨阳猜他是为了女儿而来。他请辛人友坐下,正要唤助理泡茶,辛人友拒绝。「不必了。」辛人友也不废话客套,劈头就道:「我昨晚打电话都找不到纯恩,她和你在一起吗?」「她在我家过夜。」陶雨阳承认。「她终于还是和你在一起了,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谊,她只是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胡涂了十多年,浪费了十多年。」辛人友眼神似是冷酷,又似富有深意。「你马上和她分手,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