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闫,尝尝这个!”一间办公室内,一位中年男人给另一个用纸杯倒了半杯酒递了过去。
被称为老闫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会儿纸杯,抬头看看那个男人,“老林!你搞什么鬼?明知上面三令五申上班不许饮酒,你给我搞这个?”
被称为老林的男人全名叫做林明书,正是许远隔壁大爷许还山在省城上班的义子。
林明书正色道:“多年的老伙计,我何时坑过你老闫?这酒你就尝一口,我才好谈下面的工作,应该不算违犯纪律吧!”
闫嵩阳端起杯子呡了一口,“嗯,酒很不错!有啥正事你可说吧!”
“这酒是我一个长辈从他老家寄来的,一大罐十斤装,长辈说人家收了他一百块钱。
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都有点过敏,虽然长辈一再强调人家没开口要求什么,但我还是让人暗里调查一下。这是下面人送来的报告,我觉得应该让你也看一下。
噢,还有一点,这酒不单口感上乘,保健功能堪称强大,看报告时你也注意一下。”
闫嵩阳接过报告,笑着说道:“我来看看是哪路神仙下凡,让你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看着报告的闫嵩阳起初还带着笑容,慢慢眉头皱了起来,到了最后把手向桌子上一拍,“简直是无法无天!这些人眼里还有一点道德法律吗?”
林明书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所以说我们内地的发展赶不上沿海,这刚刚一棵好苗子才露一点头,就有人想把它连根掐了!这样下去,经济如何发展?民生怎样改善?难道一直靠着上面转移支付吗?老闫,我看我们得下决心了!”
三盲县……
宋黑蛋恭敬的立在方援疆的旁边,低声问道:“您是打算和许远讲和了吗?”
方援疆躺在靠椅上,闭眼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听着宋黑蛋的问话,反问了一句,“你有什么看法?”
“我是个粗人,能有什么看法!”宋黑蛋陪着笑说道:“总觉得便宜了那东西!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他,别人会不会小看我们?”
方援疆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还在为刘小秃的事放不下?我给你说,人要看开点,一个人啥都可以置气就是不能跟钱置气!小秃跟着你这么多年,该享的福早都享过了!他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看看当初跟你们一起混的那几个,哪个有你们现在风光!”
宋黑蛋心?骂娘,脸上还是带着笑奉承道:“那是!他们哪有我们的运气让您看中呢!”
“我就喜欢你这点,心?有数,知道轻重高低。不象有些人,自己的钱是咋来的心里没一点哈数,整天拽的象个二五八万似的,我跟你说这些人早晚都会翻把的。哼!”
“那您打算怎样安置许远那货呢?”
方援疆睁开眼睛看了宋黑蛋一眼,“你操这个心干嘛?管好你自己就得了你还管那人家别人?”
宋黑蛋只得傻笑两声不再言语。
沉默了一会儿,方援疆说道:“你回去该忙啥去忙吧,别再这儿浪费时间了。早晚记住一点,不该问的别瞎问,不该说别乱说!对你没有好处!”
宋黑蛋告别方援疆驾车离开,他没有回到金鑫公司,而是直接来到城郊的河滩之上。
张继红没有骗他!宋黑蛋现在心里无比的肯定。
金鑫的敛财速度已经不能满足方援疆的胃口了,再加上金鑫一直以来游走在灰色地带,总会存在一定风险所以方援疆把金鑫做为礼物送给许远示好是完全说得通的。
自己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宋黑蛋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起自己所掌握的一切,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拿方援疆毫无办法。所谓的违法犯罪事实,对方全都能推到自己身上,谁让自己是金鑫明面上的法人呢?
传说中的兔死狗烹竟然被自己有幸亲身体验,宋黑蛋只想不顾形象的大哭一场。
难怪自己当初找俞老三倾诉刘小秃遭遇时对方看自己那种眼神,当时自己还不明白,现在想来对方难道不是在看二傻子似的看自己吗?
好吧!既然玩心眼玩不过你那我认输,玩横玩狠总可以吧!宋黑蛋狠狠滋灭手中的烟头,我打不过许远,还收拾不了你方援疆?你作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人血一般红,刀子面前可不分什么官员百姓。
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张继红打来的。
“怎么样宋总?打探的消息还满意吗?”
“你什么意思?来看我笑话的吗?”宋黑蛋声音平静,没有一点她所想象中的惊慌失落。
“哪儿的话?”电话中张继红带着笑声,“我想和宋总谈谈,不知你现在有没有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