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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4月30日，苏区中央局在东固山区召开军事会议，请毛泽东作敌我形势、作战策略等问题的主报告，让与会者讨论。其实，这个会是因项英和&ot;三人团&ot;对毛泽东的布置不放心才召开的。毛泽东在会上提出了整个战役各个歼灭敌人的连续作战计划，并决定了这次作战的策略是：&ot;坚决的进攻，艰苦的奋斗，长期的作战，以消灭敌人。&ot;与会人员讨论了一天，觉得毛泽东这个计划看上去无懈可击，全体一致通过了散会后，许多人心里都还存着这样一个疑问：几万大军猫在东固山里，真能把敌人引来吗?可又都想不出高出毛泽东的、切实可行的方案。不过，有一点他们都服了毛泽东，他竟能把红军在东固集结的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来东固开会，被赤卫队和儿童团盘查了七八次。

何应钦制定的步步为营的方针，恰好为进剿的各部队提供了保存实力的借口。到了5月初，第五路军还在富田地区打转转。

毛泽东和朱德一看短期内无法等到敌人，于5月5日发布了一道训令：&ot;苏区群众多数动员在作战中放哨、侦探、运输等，田地不能按时下种，必然会影响作战及秋收粮食。全体红军在不妨害作战及警戒情况下，应及时在各地帮助农友栽秧耕田，务必最短时期中将苏区所有田地栽完种完，以便作战及秋收粮食有着。&ot;这一举措无疑是对当年诸葛亮出岐山屯田的创造性发展。诸葛率兵屯田收得粮食为已，红军屯田目的完全在于利民。这一训令出现在二十万大军压境的时候，就可窥出毛泽东从容镇定的心境。红军这一行动，为第二次反&ot;围剿&ot;作战这首交响诗增添了一个抒情的乐章。

部队一下田，有的官兵心里就急躁起来，认为这样长期待机不是个办法，求战心理随即生了出来。

5月8日后，红军各个军级干部都想出过由头去敖上方面军指挥部。

毛泽东像早早料到会有这种局面，于5月9日晨，手写了&ot;只议耕种，不谈战事&ot;八个字，让作战参谋贴在总部作战指挥室里。先去的黄公略、罗炳辉、何长工等人一见这几个字，也只敢谈谈耕种了。

5月10日，林彪突然问对罗荣恒道：&ot;罗政委，咱们得去将总政委一军，探探他的底牌。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儿。&ot;罗荣恒为难地一摊手道：&ot;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作战室问他，不是等着挨骂吗?&ot;林彪狡默地一笑道：&ot;把他引出作战室不就可以问了?&ot;罗荣恒道：&ot;我可没这个本事。黄军长昨天路过这里不是说过了吗?如今他吃住都在作战室。黄军长送给他两包哈德门香烟，也没敢开口。&ot;林彪道：&ot;咱们两个去演场戏，我保证把他请出屋子。你去跟他汇报插秧情况就是了。剩下的我全包。&ot;罗荣桓说：&ot;反正也是闲着，试试就去试试吧。撞了黑脸，可别埋怨我。&ot;两人上马直奔敖上。

进了总部作战室，罗荣桓去找毛泽东详细谈四军插秧情况。林彪把朱德拉出门，立在门口大声谈着自己这几天如何水土不服，一天要跑几次肚。罗荣桓正在谈江西的水田和湖南的水田的区别，忽听外面一声尖叫，接着就听朱德大声道：&ot;林军长，你怎么啦。&ot;罗荣桓扭头一看，只见林彪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呻吟着朝远处挪着。毛泽东关切地站起来问道：&ot;林军长是不是病了?&ot;罗荣恒大声道：&ot;这两天他下田太多，劝都劝不住。可能是得了急病。&ot;毛泽东不假思索走出房子，低下身子问道：&ot;林军长，你哪里不舒服?&ot;林彪揉揉肚子站起来道：&ot;不碍事。总政委，你出了门，那几个字就不作数了。我这病是叫下面给逼的。有的说法也不是没道理。他们说进攻富田出动之敌，须穿过蔡廷错、郭华宗两敌阵地间五十里的空隙，太冒险，是钻牛角尖。我说不服他们，特来求个底牌。&ot;毛泽东微微笑道：&ot;都当军长了，还会这种恶作剧!我可以告诉你，仍要坚持原定计划，即诱敌就我，待敌脱离阵地将其奸火于运动中。总之，拒绝一切性急快打的建议。情况并没有起决定性的变化，坚持预定的打法并不是钻牛角尖，即使真是牛角尖，也要钻通它，而且一定能够钻通它。&ot;罗荣桓小声问道：&ot;就这样一天一天等?&ot;毛泽东斩钉截铁地答道：&ot;等!等!等!一定要等到兔子撞上来!&ot;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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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排长叛逃，敌却疑是苦肉计。白云山上，毛泽东、彭德怀看地形;白云山下，朱毛遇险见真情。飞将军自重霄入，蒋军惊呼：共匪确实打疯了。&ot;二人团&ot;成了随军观摩团，中央大员各怀心事。毛泽东好戏连台：七百里驱十五日，横扫千军如卷席。

1931年5月9日，红军某部一个排长趁着夜幕朝着富田敌人十二旅防地狂奔而去，看见国民党军新修的工事时，他瘫坐在一块青石上踌躇起来。被审查已有近十天了，禁闭已经关了整整五天，当他觉得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时，选择了投敌的道路。这时候，他身上穿的是一个不知名的赤卫队员的衣服;赤卫队员挨了他一石头后，昏迷在青杠林里。

&ot;口令!&ot;排长一听，连忙爬起来，把白色土布大褂朝空中挥着，连声说：&ot;别开枪，别开枪，我是来投诚的。&ot;半小时后，他被押到入十二旅旅部。旅长王懋德刚刚饭毕，正用一根竹签剔牙，翻个白眼问道：&ot;抓的什么人?&ot;哨兵答道：&ot;他说他是共匪的一个排长，过来投诚，说是有重要情报告诉旅座。&ot;王懋德上下打量了红军的排长，摇摇头道：&ot;不像，不像。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过来投诚。&ot;排长道：&ot;他们说我是你们的人，要枪毙我。&ot;王懋德道：&ot;你要是糟老头，我这枪子儿也不吃素的。你要报告什么情况，说!&ot;排长说：&ot;红军主力都在东固，朱毛彭黄都在，七八个军几万人都在那里。&ot;王懋德冷笑道：&ot;我说你他妈的不像个兵嘛，七八个军?你以为老子是聋子是瞎子呀?朱毛红军主力，满打满算只有五个军，哪里有七八个军?苦肉计你都用不好。要用苦肉计，首先要把所有的情况都背熟了，问起来能答得滴水不漏。&ot;排长急了，&ot;我说的是实话，红军主力确实在东固，有因五个军几万人。&ot;王懋德不耐烦地挥挥手，&ot;拉出去毙了。东固离这里不足四十里，几万人躲在那里，一大放个屁，这里也能闻到臭气。&ot;排长大呼饶命。参谋长说道：&ot;先把他押起来审审，把这件事报告师座，听听他怎么说。他不说话，咱们就有理由在这里住下。朱毛诡计多端，上次张辉瓒逞能，推进太快，吃了大亏。&ot;王懋德一拍巴掌说：&ot;好计!那就留个活口吧&ot;。

公秉藩师长得到报告后，也不相信红军就在东固，也为了能在富田延君下来，当天晚上把这一情况电告了南昌的何应钦。

5月l0日、11日两天，何应钦派了数架飞机飞临东固上空侦察，除看见一些插秧的人，再无别的发现。

5月11日晚，何应钦电复公案藩：&ot;连日派飞机侦察，均未见敌踪，仍盼鼓励所属，不顾一切，奋勇前进，如期攻占东固，树各路之先声。&ot;面对毛泽东这个敌手，何应钦、公秉藩思维有点跟不上，错过一个历史性的机遇。在国民党的飞行员眼里，插秧的人就是农民，只有农民才插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