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虽知这样不妥,但是他现在远行确实不便,若让云珂先回去,自己无论如何舍不得。天下事本来也不在他眼里,他才不关心什么朝中大事,只要云珂在身边便心满意足。当下也不再问。
这日傍晚,沁寒风照例来帮夜儿把过脉,瞥了皇上一眼,待云夜服过药后信步而出。
云珂见夜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便跟在沁寒风身后,随他来到醉茶居的茶花圃边。
&ldo;皇上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rdo;
&ldo;谷主此言,莫不是要赶朕走?&rdo;
&ldo;沁某岂敢!只是南边战事已起,想必皇上早有打算。&rdo;
云珂心下佩服。看来沁寒风虽然幽居万花谷中,于天下事却不落分毫。
&ldo;朕确实自有打算!但谷主恐怕不是为了关心此事吧!朕希望谷主能据实相告,夜儿平安生产的几率到底有几成?&rdo;
这几日来,云珂虽然不通医术,但也看得出来夜儿状况实在不佳。
沁寒风沉吟片刻,
&ldo;大概三成左右。&rdo;
虽然早知道逆天孕子的比率是三成,但从天下第一医者沁寒风口中再次听到,还是让云珂心脏一顿,禁不住攥紧拳头。
&ldo;谷主可有把握?&rdo;
&ldo;男子体型消瘦,髋骨紧窄。纵使体内可以孕育胎儿,但生产时,胎儿却出入无门。古时曾有医者不得已,采取剖腹产子,但多半是为了保胎儿,弃母体。&rdo;
&ldo;如此万万不可。&rdo;云珂大惊。
&ldo;沁某自然也知不可。&rdo;想到云夜将来生产之时,沁寒风也不禁蹙起眉。他皱眉沉思的表情与云夜分外神似,却比云夜多了一份动人幽怜之感。说来他也是年近五旬的人了,可看起来却最多只有三十多岁。
&ldo;现在只有一个办法。&rdo;
&ldo;什么办法?&rdo;
&ldo;诞子丹的药性虽然正在慢慢改变他的体质,但只是为了使他的身体更适合胎儿的生长。至于临盆,就必须要改变他下体的结构。我每日要夜儿出去走动便是为此,但这远远不够。&rdo;
云珂也微微明白了沁寒风的意思。想到夜儿紧窄的臀部……
&ldo;实在迫不得已,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敲碎他的骨盆以助生产。但如此一来,云夜免不了要终身残废,卧床终生了。&rdo;
&ldo;什么?&rdo;云珂从未听过如此残忍的生产方法,只觉得全身血液到要倒流一般。
&ldo;不行!不可以!朕不许!绝对不许!&rdo;云珂禁不住失态的大叫。
&ldo;皇上您不允许也没有用!即便您贵为一国之君,可以号令天下,可以掌握生杀大权,但是您又怎么能让夜儿平安生产?&rdo;沁寒风也怒上心来,狠狠地瞪着云珂,&ldo;别说云夜两次出血,差点胎儿不保,大伤了身子!就算他一直健康无事,要平安产子也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他自己也明白。不然您说,还有什么方法都让他们母子平安!&rdo;
云珂全身颤抖。
一身白衣,手握利剑睨视江湖的夜儿。
一身戎装,英姿飒慡班师回朝的夜儿。
一袭云服,太液池边迎风而立的夜儿。
那个始终傲然挺立的身姿,让云珂不能想象他敲碎髋骨,日后卧床终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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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rdo;云珂颤声问。
沁寒风转过头去,似乎云珂现在的脸色他也不忍心面对。良久之后,长叹口气,缓下语气,
&ldo;皇上不必如此。这件事夜儿恐怕也已经想到。他当初执意要为你逆天受孕时应该就有这样的准备了。现在只能祈祷他最好能平安顺产。否则别无他法!&rdo;
云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寝室的。黄昏的夕光中,夜儿正卧床沉睡。
手里握着刚才沁寒风递给自己的药瓶,作用大体和当初尤太医给的相同。可是现在,自己又怎么有那种心情。想到沁寒风的话:
&ldo;他现在身孕未满七个月,还可以接受承欢之露,您最好趁此与他多做几回,松软他的产道。待再过几日,便只能靠药物的作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