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浚生笑了,说:“你春晚表演的挺好的,我们全家都夸你来着,年少有为,散播正能量。”
岑晚谦虚道:“哎呀,也没那么好,就是瞎蹦跶。”
唐浚生觉得他跟容婕在一个剧组,可以跟他打听点拍摄进程。他说:“你那个卫玠演完了吗?”
岑晚说:“还没,明天去涿郡拍个杀青场面,就要被看死了,还有点小激动呢。”
关于卫玠最有名的典故就是“看杀卫玠”,美少年因为长得太英俊,整天被粉丝追逐,最终被活活累死了。唐浚生觉得这是个机会,反正自己老被他当做迷弟,干脆就打着脑残粉的旗号混进去得了。
他说:“明天我去看你?”
岑晚有点诧异,觉得唐浚生总算肯坦率地承认他崇拜自己了,接连发了好几个大笑的表情。
唐浚生说:“行不行?”
岑晚说:“好啊,不过最近剧组管得严,不让随便探班了。你可以冒充我的助理……哎,干脆咱们一起走得了。明天早晨八点,我在北京西站等你,现场买高铁票。”
唐浚生看了一眼票价,觉得可以接受,于是答应了。他把给容婕的礼物塞进背包里,次日五点钟从床上弹起来,坐地铁去了北京西站。他到了地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岑晚的电话号码,人海茫茫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他站在入站口,穿着黑外套,白毛衣,脖子上围着条浅咖色的围巾,像只企鹅一样翘首张望。忽然身后有人拍他肩,爽朗地说:“嘿,我来了。”
唐浚生回过头,岑晚穿着件oversize的天蓝色羽绒服,头戴一顶灰色冷帽,脸上捂了个黑色的大口罩。要是一般人穿成他这样,肯定已经hold不住了。不过岑晚身材好,穿成这样依旧行动灵活走位风骚,硬是把大棉袄穿出了欧美街拍风格。
岑晚说:“你还没吃饭吧?去麦当劳吃点?”
唐浚生还真饿了,俩人便去吃了猪柳蛋和甜豆浆。片刻他俩去买票,岑晚说:“身份证拿来。”
唐浚生说:“干嘛?”
岑晚说:“小气样儿的,我又不会卖了你。帮你买票,不行啊?”
唐浚生还是挺要面子的,说:“不用了,我自己买。”
已经排到岑晚了,他把唐浚生的身份证抢过去,跟自己的一起递进窗口,说:“两张一等座,去涿州。”
他付了钱,把身份证还给了唐浚生,说:“今天你是我的粉丝兼助理,差旅费当然是我负责。”
唐浚生觉得他其实挺体贴的,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打算等过半年工作挣钱了,给他买点东西还人情。
俩人检票上了车,坐在一起。岑晚摘了口罩,靠着窗户缩成一团,说:“我睡一会儿,到地方叫我啊。”
唐浚生答应了,他默默地坐着,片刻看了一眼岑晚,发现他真的睡着了。岑晚的眼睫毛特别长,上嘴唇微微撅起,仿佛在索吻,又好像小孩子撒娇似的。
唐浚生觉得男孩子能长成这样,真的是造化钟情。他想起了容婕,下意识地把她跟岑晚比较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意识到两人之间没有可比性,于是作罢了。
一个小时后,车到站了。唐浚生叫醒了岑晚,两人下了车。剧组派了人来车站接,见了唐浚生,还有点奇怪。
岑晚笑呵呵地说:“这是我的新助理,小唐。”
唐浚生跟对方点了头,便算打过招呼了。片刻他跟着岑晚进了剧组拍摄的场地,获得了一张临时的工作证。岑晚去化妆,他抱着岑晚的羽绒服和热水瓶在场外坐着。
一会儿功夫,容婕出来了。她跟唐浚生打了个照面,十分惊讶,说:“你……你怎么又来了?”
唐浚生听她这个‘又’似乎不是很欢迎自己的样子,无辜地抬头看着她,说:“我不会打扰你拍摄的,我就是想看看你……”
岑晚从化妆间里出来,看见他俩在聊天。唐浚生跟容婕说话的样子跟平常很不同,态度十分亲切,好像在拥抱一整个春天似的清新温柔。
岑晚觉得不对劲,便没急着过去。他在远处偷听了一会儿谈话的内容,震惊地发现唐浚生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说要来看自己都是假的,其实他是冲着容婕来的。
岑晚向来是被万人追捧的对象,他一时间心血来潮,想跟唐浚生做个朋友。没想到他这么不知好歹,不但不珍惜自己的好意,还拿他当过墙梯,简直可恶。
唐浚生摘下书包,似乎想给容婕什么东西。然而岑晚的羽绒服像被子一样,极其庞大,把他的脸都埋住了。
唐浚生费劲地扒拉开棉袄,还没完全拉开拉锁,容婕已经不耐烦地说:“这里什么都有,你别给我带东西了。快回去吧,要不然我要被导演骂了。”
容婕没注意到背包里有什么,但岑晚瞅见了,一个玫红色的女包,特别甜美,肯定是要送给她的。
岑晚心里越发生气了,心想:“我好心给你买票,你省下钱来送东西给别人。你这叫什么……约等于走私!”
容婕已经扭头走了。唐浚生望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有点伤心。
岑晚一阵暗爽,心道:“让你利用我,现世报了吧,哈哈哈。”
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转身进屋去拍摄了。唐浚生在寒风中坐了一上午,又看了一场岑晚被粉丝围观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