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地看他。唐浚生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方雨泽知道被他骗了,笑道:“净扯淡!”抬手给了他一拳。
唐浚生随手把他的拳头接住了。他的手特别大,骨骼突出而粗糙,手上带着不少茧子,被他攥住就像被钳子钳住一样。
方雨泽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不服气,较着劲儿往回掰。唐晓说:“干嘛呀,聊天就聊天,动什么手呢。”
方雨泽没理她,说:“生哥,力气挺大啊,练过的吧?”
唐浚生谦虚地说:“没事就学了点自由搏击,打发时间而已。”
方雨泽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平常也没少了锻炼身体,说:“咱们掰手腕。”
唐浚生也挺豪爽,撸起袖子说:“来。”
俩人坐在桌子两边,唐晓看热闹不怕事大,在中间给他俩当裁判。林朝岫星星眼地望着他哥。苏子和坐在沙发扶手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俩。
唐晓宣布开始,俩人开始用力。方雨泽憋了半天,脸色通红,片刻脸上现出了汗水,表情也狰狞起来了。唐浚生始终带着笑,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良久觉得逗得他够了,手腕往下压,方雨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林朝岫兴奋的不行,放声欢呼,过去跟她哥击了个掌。唐晓也崇拜地看着唐浚生,说:“生哥,你太帅了!”
房间里唯二的两个雌性生物都拜倒在了唐浚生的魅力之下,方雨泽觉得很丢面子。苏子和说:“没关系,都是亲妹妹,喜欢他也白搭。”
方雨泽想了想觉得也是,再说唐浚生长得那么好看,连自己这个大男人都有点喜欢他,女孩子崇拜他有什么问题?完全没毛病。
众人吃了蛋糕,林朝岫唱了首老歌,爵士版本的《flytotheoon》。吉他和钢琴的伴奏轻盈而俏皮,她的声音温柔清澈,很有林河唱歌时的韵致,嗓音十分迷人。
苏子和关了主灯,蓝色的灯光晃动着,仿佛海浪缓缓起伏。房间里的众人听着她的歌声,仿佛已经漂浮在了空中,飞向了浩瀚的宇宙。
唐晓像坐在台下应援的粉丝似的,跟着左摇右摆。听她唱完一曲,热烈鼓掌,说:“女神,你唱的太好听了,不考虑出张唱片吗?”
林朝岫笑了笑说:“我爸不让,说演艺圈太乱了,让我好好学习。”
唐晓理解地点头,又觉得可惜,说:“那你呢,你想当艺人吗?”
林朝岫的性格很认真,凡事把家族放在第一位。她说:“不太想。我喜欢美术,准备考珠宝设计专业,有精力再辅修个工商管理就行了。”
唐晓听她的意思,应该是跟她父亲商量过了,打算接管家里的珠宝品牌。
唐浚生对妹妹的决定挺支持,说:“她画的画特别好,学珠宝设计就对了。之前给我发了张她画的唐哥的速写,跟真人似的。我说她要画就画油画,一画好几个小时不让模特动的那种,僵死唐峰算了。”
众人一起哈哈哈,大家都知道他跟唐峰不对付,当面都经常不买他爸的账,背地里黑他爹太正常了。
唐浚生从小精力过剩,没事就爱上房揭瓦,往垃圾桶里扔炮仗之类的,为此没少挨唐峰的修理。然而他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搁,依然故我。
唐浚生上小学那阵子,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树反面典型,有时候是淘气把笤帚扔女厕所里了,要不然就是往同学的课桌里塞小白鼠把人吓哭了。最夸张的一次是他站在一扇旧窗户边上,伸手一扶,整块玻璃哗啦一下子就砸下去了。
严格地说,这事不能怪他,只能说是房子年久失修,没砸到人就是万幸。但是老师骂他骂顺嘴了,照例批评了他一顿,气得他放学把老师的车胎扎了个洞,被传达室的大爷逮住了,又一次请了家长。
那阵子唐峰跟林河轮流去见老师,听见电话响都条件反射地想关机。
后来挨骂多了,唐浚生的脾气从调皮捣蛋发展到了暴躁叛逆,开始在学校跟人打架。他的体格比一般孩子要大一号,打起架来基本不吃亏,最严重的一次他一拳把人家眼角打破了,血顺着脸往下淌。对方登时鬼哭狼嚎,整个教室一片大乱,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老师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把双方家长叫了过来,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唐峰跟林河向对方深刻道歉,并且赔了一笔钱。然而对方并不领情,铁了心要制裁他,非要校方把这个顽劣的富二代开除了才肯罢休。
校长也早就受够了这个熊孩子,跟唐峰和林河谈了一下午,最后开出了条件,说:“如果要留他继续读下去,只能让他去进度最慢的班,而且要在全校师生面前诚恳检讨,还得每周接受老师的纪律考核。除此之外还得交一笔赞助费。”
唐峰面露难色,觉得这些条件堪称苛刻,太伤害孩子的面子了,恐怕会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然而事已至此,除了答应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林河却笑了,站起来说:“算了,这孩子我们自己带走教育,不耽误您时间了。”
他站起来就走了,唐峰有些茫然,跟了出去。林河站在走廊里抽烟,吞云吐雾的,态度十分嚣张。唐峰提醒道:“那什么……老婆,学校里不准抽烟的。”
林河把烟按在阳台上,狠狠碾灭了,冷笑道:“我儿子怎么了,不就是皮了点吗?一个个都针对他,把咱们当二等公民还想要赞助费,我就是捐了也不能便宜他们!”